那刘天问颤栗着,目光空洞望向南方,喃喃说道:“大人,我是您重要的棋子,您……”
北武堂的天问堂内,富丽堂皇的装饰下,门窗却被遮蔽得严严实实。
清瘦的身影立在室内,一声长长的叹息自他口中传出。
“看来晚了一步啊。”
少年轻轻摇了摇头,他像是召唤着什么东西一般,向着南方挥了挥手。
流光从刘天问的身体中涌现,凝聚成一束向着南方折射了过去!
刘天问努力挣扎着动弹不得的躯壳,大声叫喊着:“大人,大人救救我!”
“我是您重要的棋子,您留着我还有用啊!”
声音戛然而止,那刘天问垂下了头颅,身下缓缓流出一滩湿漉漉的液体。
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
这一切结束得也太过突然。
有微风轻拂过这片惨烈的战场,曾经熙熙攘攘的部落中,仍带有生命气息的生物,仅剩三人而已。
术演堂、父母家、包子铺……
化为齑粉的一切,都随着那阵微风,成为了连记录都不曾存下来的过去。
等二人回到曾经的家,那里血腥的味道令人目眩,而地上已经立起了三块无名的墓碑。
炎颖蹲在地上,将一抔新土盖在最右边那块墓碑后面的土地。
秦武别过头去。
铁亚飞的白袍迎风而动,他双膝缓缓落地。
“父亲,母亲,孩儿不孝。”
他磕了三个头,泥土在额前留下滑稽的痕迹。
他的眼中不会落下泪来。
他的愤怒不会冲昏理智。
“你们安息吧。”
“我们……启程了。”
天问堂中的少年周身彩光溢转,气势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缓缓恢复。
数日前的那一战,对他而言,损伤还是太大了。
破损的经脉、重伤的躯体和元气大伤的先天术力,无一不是需要细作调养。
自己身负重伤,颠覆这座城市的棋子已被人拔起。
若不是自己眼疾手快,自己这个棋手也要被发现了。
“还是太急进求成了吗。”少年摇摇头,“在这个时代,想不到还有那么多高手。”
“吸取教训吧,之后还要更谨慎才是。”
“那对兄弟,一个身负「窃神力」,一个天资绝伦,若有机会,定要铲除才是啊……”
念及此处,少年面露疑惑。
那对兄弟之中的弟弟,自己莫名的有一些熟悉的感觉。
熟悉?
在这世上,自己熟悉的人类,满打满算也只有七人而已。
念头杂乱,周身术力皆散,他深呼吸了一下,“算了,将此事告诉主人吧。”
门发出了吱呀的声音,无风而动,竟是悄悄地洞开了。
少年眉头一皱,心念一动,催动术力想将门合上。
一股强横无比的力道夹杂着风裂之声,直取他的心口!
护身术法破碎之声零星响起,那铁拳在心口前堪堪停下,少年看清了来者的面庞。
那人仪表堂堂,身形魁梧,一头短发如钢针一般根根战立,浑身肌肉如坚石般高高隆起。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淡淡的络腮胡勾勒出刚毅的轮廓,当是一条硬汉!
那人倒也不多言语,术力内敛,那术法都附在一双拳头上。
一双拳头无影无踪,短短一刹那,竟好似多出了几条臂膀一般!
少年的护身术法瞬间被打得千疮百孔,一拳狠狠地揍在了他的小腹之上,强横无匹的冲击波纹搅得少年五脏六腑一阵剧痛,竟是呕出一口鲜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