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武看得分明,那姑娘脚下竟是没有影子!
姑娘似乎摔得不轻,她揉了揉脑袋,又拢了拢散乱的及腰长发,待看清秦武后,又惊又喜地扑了过来,嘴里轻声呼道:“秦武,救我!”
此时大堂处传来哗啦啦兵甲碰撞的声响,又模模糊糊地传来几句喊话,姑娘显得更怕了。
秦武心下觉得奇怪,看着姑娘的眉眼又有几分熟悉,不自觉地将剑贴回背后,揉了两下姑娘的头,问道:“外面的人是冲着你来的?”
姑娘含着泪点了点头,秦武左右张望了一下,咬了咬牙,带着姑娘冲进了自己的房间。
再说回亚飞这边,兵士们陆续完成了搜查,原本一直在擦汗的董伯成面带讥讽地看着焦急踱步的刘洪涛,语气多了几分阴阳。
“哎哟喂,北武堂二当家的,俺们这也不热,您咋这么多虚汗,俺家新屠了好些牛羊,那些腰子啥的给您留几副啊?”
“哎呀不行,你们到底行不行,我来!”刘洪涛没搭理董伯成,一甩袖子准备亲自上阵,却被两只手拦了下来。
胡一光和铁亚飞分别按住刘洪涛的肩膀,而董伯成茶壶一泼,杯中茶水溅了刘洪涛一脸,伯成冷声道:“刘堂主,请喝茶!”
与此同时,最后一个兵士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立正道:“胡队,没发现无影者的踪迹!”
董伯成长出一口气,拍桌道:“胡大人,你看就是这厮想栽赃陷害,区区无影者,都不用师傅出手,秦副堂主收拾她都绰绰有余!”
“等等!”刘洪涛瞪大了眼睛,“秦武?对,秦武!你们有见到秦武吗?”
那些兵士交头接耳了一阵,回道:“我们不认识什么秦武,但是整个术演堂除了在座的各位,确无他人。”
“找啊!找啊!”刘洪涛敲着桌子涨红了脸,“那么大个活人,他卧室去了吗!快,快去后门看看,他们是不是爬上山了!”
铁亚飞脸色阴沉,双手一拍,一阵令人心悸的光罩迅速笼罩住了术演堂。
金系与水系的复合型术诀,「震魄」。
没人看清术式是怎么发动的,所有人只觉得心脏受到着猛烈的冲击,眼前浮现了死亡的景象。
无从描绘,那是红和黑、生与死的异象,是抽象的绘卷,但是直面它就像直面了自己的死亡。
胡一光最先从那眩晕感中清醒过来,他明白了似乎有什么触犯了面前这个男人的逆鳞。
胡一光阴着脸拱手道:“今日多有叨扰,冒犯了,还请高抬贵手,我们这便回去。”
铁亚飞冷哼一声,一圈波纹扩散开来,无定风波解开了众人的束缚,胡一光抱拳,大踏步率队回城。
刘洪涛紧跟了上来,尖声道:“胡队,他们肯定在山上,怎么不去查!”
胡一光头也不回道:“你觉得你有几条命能去查你去便罢,此事我自会向皇卫刑大人禀明,由大人定夺。”
“不过我提醒你一点,要是你说的属实,凭他的实力,我们进门怕就已经尸骨无存。”
“可,可是……”刘洪涛结结巴巴。
“可若是你说的属实,他又不想动手,那……”胡一光止住了话头,加急了脚步,“但愿不是最坏的结果。”
术演堂中,董伯成摇着脑袋,埋怨道:“师父你咋连自己人都吓唬,吓死我了都。”
铁亚飞目送众人离去后,拍了拍董伯成说:“伯成,你且回去吧。”
“师父,你去哪?”
“你无需知道。”
秦武的房间有后门,这是秦武和铁亚飞才知道的事情。
他带着姑娘从后门而出,一路向北,不远处便是神山,山脚下是一片郁郁葱葱,而山顶却白雪皑皑,冷峻巍峨。
虽然神山在哥哥当年那件事之后,就被禁止族人攀登了,但是在这个时刻,往这边躲藏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原因无他,神山是族人的逆鳞,而族人中,有他最坚强的后盾,只有那人在,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觊觎这座山峰。
神山与术演堂直线距离不远,不消多时,二人便来到了山脚下,向着前方奋力跑去。
二人冲进了一片密林,又跑得直到后方听不见人的声响,才略微停缓脚步。
“看来他们没追上来”秦武用余光瞟着姑娘,活动了一下肩膀,抽出重剑指向她。
“那你也该说说,你是什么人了,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重剑指着姑娘的眉心,姑娘微微偏头,清澈的眼神中盛满了疑惑,秦武轻抖手腕,带出一阵剑风,在姑娘小臂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姑娘,你直接叫出了小爷我的名号,我以为是旧识,可我刚刚回忆了一路,不管如何都对不上你这么一号人物,”
秦武的眼神冷了下来,“你是无影者,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