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这还不够奇怪吗?大少昨天眼见着气都喘不过来了,今日就能爬起来在园中走动,您说他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附了身?”
“闭嘴!胡说八道些什么?”林管事连忙呵斥道,“少爷那是侯府的血脉,自身带有贵气,哪里是鬼祟能近身的。你要再传这些流言,小心直接将你赶出去。”
“我也就是同您说一说。”鸢红嘟囔一句,“可这少爷太奇怪了。”
“这也说不准是大病初愈变了心境,你这几日最大的事就是劝少爷赶紧回府去。我当初让你来院子是为了什么,可不就是拴住少爷的心,可你呢,现在什么也没捞着。”鸢红是林管事一个远房外甥女,这个关系府中还没人知晓。
“您这目光也太短了,大公子这病殃殃的样子,我就算是巴上了能有什么好前程。您不如花些心思让我去到府里,我听说二少爷身边可都是些粗手粗脚的小厮……”
“你怕不是在做梦?”林管事差点儿被吓死,这个外甥女居然怀着这样的心思,“我讲过多少次,侯夫人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现在二少爷请封的折子已经递到上边,说不准过两日就该称世子爷了。这样的人物是你能想的,但凡传进一丝半点儿进了侯府,那就是个乱棍打死的下场,我也少不得受你牵累。你要有这样的念头,我趁早将你送回家去,省得跟着你一块儿倒霉。”
“您别送我回去,我今后不敢了。”鸢红连声恳求。
“你也别觉得大公子有什么不好,府里边说老侯爷现在重视起他来了。老侯爷当年可是又私库,哪怕是指缝里流出来一星半点儿,你跟着大公子,也能让你吃喝不愁。”林管事又是棍子又是甜枣,让鸢红重新对宁方远起了心思,这些当然宁方远是不知晓的。
鸢红有其他心思第二天起了个大早,特地熏了衣裳。又让柳绿站在门口守着,听见声响她就端上洗脸水敲了敲门,“大公子,大少夫人,奴婢进来服侍二位洗漱。”宁方远被这声音吓得一激灵,“一大早吃错药了吧。”
俞梅晨起的时候会有低血糖,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脑袋,“进来吧。”
鸢红端了水,一进屋就看见两人分开睡,心理边乐开了花,哎唷,这不是老天爷给她机会吗?要是趁着这关口,她巴上大公子,再生个一儿半女……鸢红挂着更灿烂的笑向床铺走进,还没靠近,宁方远就开始打喷嚏,“阿嚏,阿嚏……”鸢红吓了一跳,想上前去,宁方远连忙往后缩,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说道,“退后,快退后。”
鸢红站在原地,俞梅上前接过水,“夫君闻不得芍药花香你不知道,还特意熏了花香,你安的什么心思,还不赶紧下去。”
“是。”鸢红委屈地跑走,俞梅开窗透了半晌的风,宁方远才从被窝里边爬出来。
俞梅给他投了个帕子让他擦擦脸,“你怎么换了具身体还是对芍药过敏?”
“我哪儿知道?”宁方远还委屈呢,“我这鼻子现在还不舒服。”他说着向俞梅靠近,俞梅看了看,“好像是红了些,估计刚才在被子上蹭的。热帕子再敷一敷。”
“我不想再看见那个丫鬟了,让她滚!”
柳绿站在外边听着都吓人,正在发抖呢,后边传来声响,“怎么回事儿?你不在屋里伺候站在外边做什么?”
“林管事……大公子正发脾气呢。”
又发脾气,这生病好转脾气倒是越来越大了,林管事沉吟了一下,“大公子,老奴林顶来给您请安。”
“外边侯着,我这还没起床呢。”一大清早的怎么那么折腾。
林管事站在外边,指了指柳绿,“你还站这儿做什么,还不进去伺候少爷梳洗。”
“不用了,柳绿你去厨下看看早饭做好了没,快些去端来。林管事也别一早就来候着,一会儿夫君得空了,再找人来寻你。”俞梅直接在里边吩咐道。
林管事应下,往外走。躲在假山后边的人跑出来在门口侯着,宁方远一开门给吓了一跳,“你站这儿做什么?”来的人是昨天带着他们出去的小厮来福。
“大公子,昨儿那个老头远远地就在林子那边守着了,好像染了风寒,一边咳一边抹泪,我担心他待久了万一出个什么事儿……”来福皱着一张脸。
“什么时候来的?”
“我卯时出去打水的时候就在那儿了。”
卯时是什么时间点,宁方远看向身后,俞梅给他比了个五。
“那么早?你先让他进来,招呼人给他送点儿热水,一会儿吃了饭,我和林管家一起去看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