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郡马爷。”万亿支支吾吾的说道,双腿不停的颤抖,就差直接跪在地上求饶,作揖道“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西北风!”陈旭没好气的回答道“从今往后,银满庄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这话意思再明显不过,顿时把万亿吓出一身冷汗,他实在不想见识对方那令人震撼的本领。
“赌行今日……打烊了。”万亿卷着舌头结结巴巴道,肥胖的身体当着大门,却不敢公然阻拦。
“打烊?你特么以为旭爷眼瞎吗?刚刚天亮就打烊?若你今日敢关门,今后也别想再开张了!”陈旭怒气冲冲的说道,用力把挡在门前的万亿给扒拉开。
对方完全成了一滩烂泥,倒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只感觉脑子一片空白,跟要爆炸一样。
自古商不与官斗,纵然银满庄有钱有势,也不得不向侯爵府低头,毕竟府尹都吓跑了,没人敢替他出头。
旭爷让你三更死,阎王不敢留你到五更。得罪陈旭?开玩笑的吧,除非不想活了。
苏伯明大脚将木门踹开,就连整个门框也在晃动,狐假虎威的气势要足,否则怎能显示陈旭的威风八面?
进门之后,陈旭直接把x光全开,大抵扫了一下货架上的石料,嘴角不由自主的咧开,显然是遇到了好货。
不得不说,在这个南越国翡翠老坑刚刚开采的时代,石料还是很容易出绿的,也难怪不少人热衷于赌石。
“万老板,您这石料如何售卖?”陈旭冷眸问道,料想对方也不敢坐地起价,毕竟闻讯而来的看官们已经有上百人。
陈旭可是干大事的人,周围没有看官哪行?故意把把动静搞大,倘若万亿敢耍花样,立刻没了信誉。
“快看,郡马爷又来赌石了,银满庄可要遭殃喽……”门外的一群看官唏嘘不已,自然听说过陈旭的威名。
但凡是被陈旭挑选剩下的石料,也就成了一堆废石头,再也没人会买,因为根本开不出绿。
“郡马爷,这一千两银票是孝敬您的,还请您高抬贵手,放过小人一次。”万亿稍稍冷静下来,袖口中掏出一张面额不小的银票,试图暗中塞给对方。
“万老板,您这是干什么,把我陈旭当什么人了?”陈旭故意提高了声调,整的万亿老脸通红。
他本以为陈旭爱财,也懂人情世故,怎知今日对这一千两银子不屑一顾,完全就是正人君子的形象,反倒是他有些狭隘。
“把我陈旭当要饭的吗?没有十万两银子,今天这事没完!”陈旭掐着腰噘着嘴,不要脸的回答道。
很抱歉,我陈旭并非排斥收礼,只是你这礼有点少,旭爷可是颜值主播,出场费高的很,没个十万八万两银子怕是不能善终。
扑通……
万亿一个趔趄倒在地上,嘴里不停的喷着血沫子。
十万两银子是个什么概念呢?折合人民币六千万元,纵然万亿是赌行的掌柜,一年也挣不了几千两银子。对他来说,这根本就是个天文数字。
“让他买,我倒是要看看这厮到底有多少本事。”一名面带威严的中年男子气势冲冲的从门外走来,竟是恨铁不成钢的踹了万亿一脚。
见到此人之后,万亿也有了主心骨,人家才是银满庄的老大,我不过是个打工仔,出了问题老大负责。
“大当家的,三思后行。”田夕夕伴在左右,弯着腰不停的劝解。
此人正是刁茂,前几日被陈旭打脸的刁茂。
那日之后,他反复思量,最终认为陈旭并没有透视的本领,之所以猜中骰蛊内的字,完全是因为猜出了田夕夕的心理。
为此,刁茂还特意责备了田夕夕一番,差点以私通外人的罪责把他赶出银满庄。
所以说,刁茂想找回场子,于是亲自来到淮安府内等到陈旭的挑衅。
“很好,既然吊毛老板主动寻死,那我便成全你!”陈旭冷哼一声,径直的走向一块砂锅大小的石料。
这块石料棱角分明,通体都是灰色,没有一点绿意,怎么看都不像能出绿的。
“等等!这样岂不是很没意思?”刁茂冷声道“既然是赌石,不如我们加大彩头!”
“哦?如何加法?”陈旭也来了兴致,心里暗骂对方蠢货,也就是传说中的不作死就不会死。
“倘若这块石料开不出绿,你陈旭要跪地磕头,大喊三声你是废物!”刁茂气势汹汹道。
能够当上银满庄的一把手,就证明刁茂有几把刷子,最起码在赌石跟赌博上都很精通,经过专业的分析,他断定陈旭手中的石料不会出绿,这才敢主动加大赌注。
大喊三声“你是废物”陈旭倒是不大介意,毕竟在他看来,刁茂的确是废物,不过跪地磕头有些接受不了,毕竟亚朝已经过了那个以跪为坐的年代,下跪已经成了对人的侮辱,尤其是历经程朱理学之后更加为人不齿。
当众给人下跪不仅会被人戳脊梁骨,甚至会被当面啐一口浓痰。
“如果能出绿呢?”陈旭兴致的问道,就好像跟个傻子说话一样。
拥有x光线的他,根本无视一层薄薄的石衣。怎会不知这块石料的价值?
“若能出绿,我以五倍的价格收购!”刁茂拍着胸脯说道,料定陈旭必败无疑。
“一言为定!”陈旭开心的想跟对方拉钩,又觉得没这个必要,众目睽睽之下,料定刁茂也不敢耍赖。对一名商人来说,信誉是最重要的,一旦丢了信誉再也没人找你做生意,距离关门大吉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大当家的,三思啊!”田夕夕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内心不停的滴血,他知道这一刀下去意味着什么,小小的赌行估计要提前破产了。
“长他人志气的废物。”刁茂一脚把田夕夕踹飞,自然没有反悔。
“师傅,沿着这条线,一点点的打磨。”陈旭提前在石料上画了条线,免得浪费时间。
这名解石匠一早认识陈旭,也不敢乱开,万一弄坏了玉石他可赔不起。
当锋利的刻刀砸开石衣的那一刹,难以包裹的绿色光芒夺目而出,将整个赌行染成了绿色。
“帝王绿又是帝王绿!”看官们瞠目结舌,这一辈子就见过两次帝王绿,还全都是陈旭开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