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秋时节,寒意忽来,横扫八荒。
当天边的第一缕阳光洒落人间,宁不凡缓缓睁开双眼,怔怔望着悬在床头的大红帷幔,目光微微茫然。
这个瞬间,他的脑海里忽然涌入许多许多陌生和熟悉的记忆,一道道虚无缥缈的声音响彻脑海,回荡开来,经久不息。
“徒儿,即日起老夫便唤你作白凡了。”
“夫君,绿儿都与我说了,哼哼,你又偷偷饮酒,不想活了吗!”
“我我名为李二狗,您唤我二狗就行。”
“什么,你说你从白玉山来,骗子!”
“主人!主人!这婆娘疯了,救命,嗷呜,救命啊——”
“恩师,我等九人,愿效死力!”
“求求你,不要走,求求你,先生,不要丢下我”
“君妹,你真要救这孩子?”
“钰儿,钰儿我是你娘啊!”
“老王头,这孩子魂魄不全,此生难以走入不惑之境,我劝你啊还是别费心思了。”
“你懂个屁!”
“呦,你小子不满五岁,就险些一掌给我拍死,哈哈”
“汪汪!汪汪汪!”
“宁钰,你说王大爷这三更半夜的,怎么老是往王寡妇的屋里头钻,要不咱俩带上狗哥,去看看?”
“先贤曾言,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世事皆难料,最难是人心钰儿,你与陈小子,莫要再欺负大黄了!”
“学不学打狗棍法?”
“既然想去,那便去吧。”
“我名叶辰。”
“宁兄若能救出大哥,三思愿效犬马之劳!”
“哎哎哎,你别走啊,你算什么东西?”
“区区庶子,也敢乱我剑阁?”
“这东海四州,要乱了!”
“夫君,喝药了。”
宁不凡晃了晃不堪重负的脑袋,将这些声音甩出十万八千里,深深呼吸一口气,眸子微微眯起,掀开被褥坐起身,轻声自语,“这是什么地方?”
心念微动,无数破碎的片段渐渐拼凑,这两年多在石中村的恬静生活,渐渐浮现出来。
“是了,安琪安琪带我来了这里。”
想到王姑娘,宁不凡面上洋溢笑意,缓缓走下床榻,入瞧见桌案上摆着一碗冒着腾腾热气的白粥,心头微暖,轻唤道:“安琪?”
余音绕梁,无人应答。
“出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