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去将魏贤唤来,朕有话与他交代。”
小太监心底胆寒,‘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魏贤总管,已已不在宫中。”
“这狗奴才,为何出宫未与朕交代?”皇帝陛下微微皱眉,摇头道:“罢了,笔墨拿来,朕言,你写。”
“陛下,小人不识字。”
“不识字怎行,拿文墨来,朕教你写以往啊,都是皇后教朕写的,可惜她不教了,也不与朕手谈。”
小太监战战兢兢拿来文墨,放于案子上,大气不敢喘一下,硬着头皮听着皇帝陛下的自言自语。
“朕早晚要将她打入冷宫!”
皇帝陛下轻哼一声,心情舒畅许多,左右看了看,又是小声嘱咐道:“这话啊,可不敢让皇后听到。她如今啊,正在气头上。朕可不敢惹她,哈哈”
魏贤坠崖而亡。藲夿尛裞網
皇后封宫不见。
一个儿子死了,一个儿子幽禁,一个儿子整日花天酒地,从不回宫。
唯一的贴心小棉袄,缙云公主也整日陪着皇后娘娘。
扫眼望去,诺大皇宫,竟再也没了一个体及贴心之人。
这天下至尊,执柄神器的皇帝啊,可当成了孤家寡人。
每个夜深人静的夜里,他都会自言自语,有些是说给皇后的,有些是说给魏贤的,有些是说给姜然的。
可惜,他们听不到,也不愿听。
小六子见皇帝陛下忽而停下笔墨,怔怔出神,轻声唤道:“陛下?”
皇帝陛下回过神来,缓缓呼出口气,轻声道:“去将魏贤唤来,朕有话要与他交代。”
隔日,奉茶太监小六子擢升为内务总管兼任御书房执笔太监。
同时,也有了一个皇帝陛下恩赐的新名字——魏贤。
三日过后。
离阳亲身来到悬壶医馆。
王安琪淡淡瞥了他一眼,便将他带至宁不凡卧房。
“驸马都尉,伤势如何?”一入门,离阳面上便显露关切之意,忙快步走至宁不凡塌前。
“离阳大人,”宁不凡微微颔首,佯作歉意,“宁钰身子抱恙,不能起身见礼,切莫见怪,却不知离阳大人此来”说着说着,心底一阵腻味,也懒得再客套,索性直言道:
“成了,咱俩也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赶紧说,来这儿干啥,说完滚蛋!”
好家伙。
离阳喉间凝噎,天地良心,宁公子是真没将‘蜀郡太守’这四个字放在眼里啊。
宁不凡斜睨了离阳一眼,收回目光,看向王安琪,“扶我起来。”
为了方便四轮车进出,这卧房的门槛,早拆了。
四轮车就摆在窗台与案子夹角。
王安琪恬静点头,先是将四轮车推来,又动作极为轻缓的将宁不凡搀扶至四轮车上,再为他细细整理发梢,随意后拨,挽了个发髻,再简单用簪子束起。
离阳苦笑拱手道:“此番前来,并无深意,只是探望。”
“探望?”宁不凡微微皱眉,“连个礼品都不带,你就敢来探望?脸皮咋这么厚,都跟谁学的?”
“”
离阳为官二十余年,从未有过这般无语。
这蜀郡太守都亲自来此了,多大的面子啊,竟然还不如区区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