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之前的歇斯底里,谢玉娇明显因为永平侯的话,有底气多了。
文夫人咬了咬嘴唇,阴沉着脸,看了一眼儿子,将心一横,说道:“既然是你提出要和离的,那么,总不能就这么拍拍屁股就走了吧?”
谢玉娇一愣,没有想到文夫人竟然会如此厚颜无耻,还想要提要求,贪图她的嫁妆!
她想着,想要寻谢景衣。
不想谢景衣已经坐到了永平侯身边,两人竟然旁若无人的对起弈来。
谢玉娇一梗,跺了跺脚,“我的嫁妆,我必须带走。至于我娘买的宅子,放在你们名下充场面的,我都不要了,就当是喂了狗!”
“反正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在你家门前吊死!”
文老夫人还要说话,被文举人拦住了,“阿娘,玉娇要和离,就和离罢!永平侯府门槛高,瞧不上我们,我们又何必,一直贴着不放。莫欺少年穷,总有一日,今日之辱,我定要找回。”
谢景衣看了他一眼,懒得理会。
当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谢玉娇怕夜长梦多,立马让人拿了笔墨来,二人一道儿写了和离书。
文举人高昂着头,一脸悲怆的甩着袖子离去了。
谢玉娇瞅着他远去的背影,跌坐在地,嚎啕大哭起来,“阿娘,我疼,我哪里都疼。”
张氏这才回过神来,跑过去抱住了谢玉娇,也跟着哭了起来,“我的儿啊!”
谢景衣搀扶起了永平侯,悄悄地从一旁离开了,其他人见他们走了,也觉得无趣,一个接一个的走了。
“败家子败家子,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还分产业给那狗贼。气死我了!你怎么不说!”永平侯跺了跺拐杖。
谢景衣挑了挑眉,看了看他的脚,“我为什么要说?败的又不是我的钱,拿回来了也不会分一个大子儿给我。倒是你,这孽不是你造么?怎么着,从狗嘴里把你剩的一点良心抠回来了?”
永平侯哼了一声,“得了吧。我要说的话,你不是都替我说了么?三囡肖我,连没有心这一点,都跟阿爷一模一样呢!”
“那姓文的得寸进尺,像个苍蝇一样在我面前乱晃,烦死了!都是废物,一点事情都做不好!”
谢景衣哦了一声,“我可是整个东京城最善良的人。年纪大了,心软眼花了,也能理解。也挺好的,日后就少一个人骂你了!”
“呵呵”,永平侯笑了出声,“得了吧,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好了伤疤忘了疼,总归还有骂我的时候。姓文的投了不该投的人,跟咱们不是一路人了。这坨屎,还是早点甩掉的好。”
谢景衣一愣,她就知道,永平侯哪里有那么好心。
“谢玉娇闹腾,也是你安排的?”
“她要有这演技,还能吃这亏?”
“也是!”
“你家今日喜宴上的那个卤猪蹄子不错,给阿爷抬一筐去!”
“一筐?”谢景衣指了指永平侯的脚,“吃哪里补哪里,你以为吃一筐,人脚就能变猪蹄不成!造孽啊,一筐得砍多少猪。”
永平侯抬眼看了谢景衣头顶上的簪子,“你这个没良心的,老夫那根簪子,能买多少猪!”
谢景衣眼皮子都没有抬,“没良心这一点,不是传的您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