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诗笑了起来。
满怀期待。
“一代更比一代强,这岂不是更好?”
就这样,目送着学生们远去。
槐诗坐在燃烧的火堆旁边,懒洋洋的烤着火,凝视着远方的群山,
“话说,你就一点都不担心?”
很快,另一张折叠椅在火堆旁边撑起,机舱里检查设备的雷蒙德走出来,端起吊炉中的沸水开始泡起咖啡:“那可都是你的学生吧?就这么撒出去,跟炮灰似的,万一死了怎么办?”
“你不如担心点有用的,比方说下午野餐有没有你的份儿?”
槐诗平静的靠在椅子上,眯起眼睛,“我这个当老师的还活着,怎么会有学生死掉的道理?”
要说这个,反而是他最不担心的。
如果要是其他人,槐诗说不定还会顾忌一二,冲到前面去。可对自己的学生,他却能够赋予全部的信任。
那是他的作品。
除了大提琴之外,他现在和未来最得意的成就之一。
他们具备着才能与潜力,也应当有所表现和发挥。时候到了,作为老师的,就要给他们这个机会。
“况且,这都要放寒假了吧?”
他轻声说,“总得让孩子拿张奖状,好回家过年。”
就这样,漫长的宁静中,只有暴风和雪落的悠远声音。
槐诗倾听着耳机中的旋律,低沉哼唱。
能够感受到那个迅速迫近的气息。
在山岭之间,白雪中蜿蜒而来的铁路宛如黑色的绳索那样延伸,渐渐紧绷,一头连着你,一头连着我。
将彼此缓慢的拉近。
痛恨、杀意乃至苦痛,一切都在这落雪的沉默中缓缓酝酿。
他张口,呼出了白色的气体,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