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身上的伤口，十有八九来自这位女修，汪明城腹部有一道极为狰狞的伤口，几乎能看到内脏在蠕动。
“露露，你走吧，我本已是个废人，你自己走还有机会！”汪明城捂着腹部，脸色惨白，粗重地喘息。
“我不！”
殷露露倔强地说，她的脸上泪痕早已哭干，眼神里满是绝望，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本能地抓紧汪明城，深一脚浅一脚朝前走去。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去哪。
“死吧！”
忽然，紫羽剑苑剑修越过二人头顶，明亮的剑光笼罩下来。
就像是阳光洒落，只是有些凉。
殷露露吓得呆呆站在原地，扬起苍白的脸朝上看去。
“明城，我们就死在这吧。你说要和我一起死，不是么？”
汪明城眼神里满是不甘与痛苦，听到殷露露这话后却化作一池柔水。
他费力地踮起脚尖，站直了，仅剩的右手搂住殷露露的腰，低头看怀中的妻子，轻声说道：“好。”
殷露露也不再看剑光，而是看他的脸。
……
剑光即将落下，四周一片寂静。
汪明城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歉意，低声道：“露露，对不起。”
在殷露露惊慌又失措的目光中，汪明城额头青筋爆露，右手不知哪来的力气，揽着殷露露的腰肢，奋力将她朝远处林中抛出。
同时，他腰间的长剑发出最后一声剑鸣，破空朝上刺去。
以他现在的力量，或许只能拦住敌人剑光一瞬。
但对他来说便已足够。
“不！”殷露露大喊，泪水夺眶而出，想要停下却发现自己周身灵气竟不知道何时被汪明城封住，眨眼便被密林繁叶遮住视线。
“当！”
汪明城的飞剑自下而上和那道剑光相遇。
相遇之处绽开明亮的光华。
紧接着一道笔直的线贯穿整柄飞剑，“啪嗒”一声，飞剑应声断成无数碎片。
剑光眨眼便落在汪明城头顶。
他却只是看着殷露露离去的方向，嘴角挂着一抹满足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