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了张嘴,惊愕之中一时语塞,见她今日穿蓝白相间的短打,便道,“棠儿原来不是花,而是一只小仙鹟……”
一整个冬天下来,叶玉棠早已习惯他满嘴没谱。稍稍一怔,正色问他,“师弟觉得,这轻功与轻功间,差了什么?”
长孙茂略略一想,一步踏上她踏的那两级台阶,又接了个打旋落地。
叶玉棠点点头,“水上行,草上飞,踏雪无痕,飞檐走壁……世间万般功夫,皆需借力而起,无人可凭空纵掠。所有的轻功,皆需从一样基本功学起。”
她一步踏上屋檐,于半空接个起跃,旋身落地,解释道,“这个,叫拈功,以辅助腾跃不足。今晚你只需学会这个,明日必不会败。”
长孙茂手拿谈枭作折扇摇了摇,接着合拢递给她。
叶玉棠退开两步,给他留足助跑距离。
长孙茂连跑数十步,才堪堪踏到她方才所踏之处,于半空之中,大抵是稍稍思索了一下如何才能接个起跳,没留神滞空如此之短,完全没有她刚才这么轻松轻盈。
直直摔落下来,斜走数十步,方才稳住身形。
本以为会被嘲笑,抬头来与她视线一接,见她没笑自己,反倒有点意外。
叶玉棠道,“没事,再来。”
他鼓足勇气,再一次上墙。
又摔了下来。
她道,“你不要图好看。来日回了山上,穿铁衣铅鞋练上半年,脱了之后跳游墙想不好看都难。明日哪怕丢了丑,赢了不就好看?”
他抓抓脑袋,“我还怕这个?”话音一落,足尖上墙,这次耐着性子等踏上整足,借了足踵之力腾纵而起。
叶玉棠笑着想:这么快就找到法门了,不亏是老子师弟,可真聪明。
不及她夸奖,这货没想到这会子竟会成功,在半空中一怔,一怔之间,又摔了个大马趴。
叶玉棠:“再来!”
摔得定然很痛,到底他也没吭一声,起身来揉揉脑袋,与那面墙就这么杠上了。
……
及至天明,他已极少出错,方才回房去睡下。
叶玉棠仍去老位置坐着看论剑最后一场,两个姑娘身段窈窕,过了六十多招,不像斗剑,更像舞剑。不算精彩,到底也是好看的。
赢了的那个叫江如泠,是输了的那个师妹。师姐搂着她转了个圈,直直将她甩飞出去。
看客惊呼声中,她已落到师姐师妹堆里,被高高抛起,于空中改换了舞剑的姿势方才落地,很是飘逸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