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玉棠偏了偏头,“疯子?”
寨门忽地拉开来,巴瑞瑛见到众人,倒是一愣,道:“上哪儿,去了这么久?”
长孙茂道,“师父在这山中留下诸多足迹,故起意四处走走。”
巴瑞瑛显是有些不悦道,“众人都齐了,就差你们。”
叶玉棠双手将笛子交还给她,道了句抱歉。
云姑趁机说道,“我去杀鱼。”便急急溜去了厨房。
柳虹澜与重甄早已候在雨亭,倒也不着急,慢悠悠的尝着刚开的一坛梨子酒。
叶玉棠步上雨亭,便开始打量重甄。这人除却身量,五官与江映并无半点相似之处。
劫复阁的易容技术倒也算精湛……
重甄给她瞅乐了,向长孙茂抱怨:“她什么意思?”
叶玉棠道,“想看看,旁人口头第一公子究竟什么模样,没曾想与阁主半分不相像。”
柳虹澜咳咳两声。
等巴瑞瑛落座,叶玉棠方才与那二人相对坐下,直截了当道,“我从哪里说起?”
重甄道,“简单说说她如何又回去云台山,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又为何一心求死。”
叶玉棠道,“我非当事者,不便作点评。”她想想道,“那我就从萍月遇见蛇母说起吧。”
诸多事情她都已同长孙茂极尽周详的讲述过一次,这回复述便也容易得多。说起萍月藏匿云碧来信,最后又留信不告而别。柳虹澜像听故事似的又气又急,而巴瑞瑛则骂了句“这孽障害人不浅”,反倒是重甄神色淡淡,始终镇定自若,仿佛早已有此种猜测,又或是有种时过境迁的漠然。
又说起她自被江凝挟入山去后,直至四徒遣散,蛇母被江映携人在思州斩杀,被萍月唤獒牙救走。她知道众人心头不解,便又详细说了说蛇母死前告知萍月的那番话。
巴瑞瑛叹道,“没想到,她竟会喜欢……哎,实在是冤孽。”
柳虹澜听得直皱眉,“小姑娘心里怎么想的,不要救命恩人,却维护害惨了自己的小人?”
重甄忽然恍然道,“原来如此。”
叶玉棠一手支着脑袋,等着看他会发表一番什么样的感慨。
重甄却长久地沉默了,起身走出雨亭,在美人靠下的花圃旁立着。东方渐明,日头初升,西面月亮仍未落山,只是一点点黯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