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杨夫人也懂这个道,捏鼻子认了:“那便劳烦这位……仵作了。”
世子妃见他们松口答应,脸上表情也变松快起来,尉迟允死乃是她一辈子心殇,要是不替自己孩子讨回公道,即便她身份再尊贵那也是枉为人母!
但话虽这么说,青河县距离京城实在是太远了,带那点子微薄线索,就算是尉迟王府实力回到京中要继续调查,依旧是两眼一抹黑,完全没绪。
就在此时,尚书府忽然出了事,她和尉迟小王爷嗅到了其中不同寻常气息。起先不管是尉迟王爷还是世子在杨尚书那里都没到什么用信息,但后来她寻了一个机会接触了一下杨夫人,倒还真让她发现了点东西。
许是两个人遭遇相似,杨夫人对她没设防,在知杨尚书竟要草草了结这件事后,世子妃背地里就给他们夫妻两个出了主意。玩笑,眼瞧到了手机会,她岂让它溜走?
到或许够替儿子报仇,世子妃呼吸都变粗重了几分,之后眨了眨眼,她看向了门前方向,温和了口:“付仵作,你从青河县请过来,确是事相求。这次酬劳你也尽管口,我全都答应你。”
反正不过就是几千两白银够解决事儿,若杨尚书为官清廉出不起这笔钱,她尉迟王府拿了便是。
“唔……”付绵绵闻言沉『吟』了一下,随后冲世子妃恭敬行了一礼:“贵人仁慈,草确也一事相求,草与夫君和离,不过此事颇为难办,怕也世子妃帮草达成心愿了!”
本来她确再要上一笔银子,了原始财富积累,在京中站稳脚跟就容易多了。但就在刚刚,她通了这其中关节,既然尉迟王府如此心焦捷径摆在了自己面前,不走才是傻子。
“你……”世子妃一始点疑『惑』,旋即回起在青河县时候,汪知县确称呼其为‘付氏’,于是便『露』出了恍然大悟表情,很是痛快应了:“这事不难办,你先说说你夫君是何人,现下又在何处?”
在她心里,村『妇』配村夫,和离罢了,要和汪知县打声招呼不就行了?
“回世子妃话,草夫君姓柳名青山,现下巧了,人就在京城。”付绵绵说,腰低更深了些。
“柳青山?”杨夫人喃喃,觉这名字听起来怪耳熟,一侧脸就看到了自家夫君那震惊模样。
然,下一刻杨公子下意识出声问道:“你说你是柳少监发妻?可别玩笑了,柳少监人如其名,清隽如画,岂是你个乡野仵作够攀附……”
可话说到一半,他却忽然噤了声,神『色』更是些惊疑不定。盖因他忽然起,之前确坊传闻,说柳少监在老家一结发妻子,对方还为了发妻拒绝了国县公府上四小姐抛出枝儿。
世子妃更是震惊到失了言语,柳青山她自是认,少监一职主管天文,京中贵人大多都和男人所交往。尉迟王府虽并未这五品官员放在眼中,但再怎么说对方也是朝廷命官,万一来一个不好闹到皇帝跟前去,他们尉迟王府『插』手大臣家事,好说不好听。
过了半晌,她才勉强找回言语:“柳少监长相也才华,付仵作许是不知他在京中多受小姐们欢迎……”
“所呢?他这样受各位贵人小姐喜欢,应很乐意离我这乡野村『妇』才是。”付绵绵略微直起了身,笑点冷:“我自年满十六时候就同他成了亲,这么些年起早贪黑,做了所做活计,就为了赚钱供他读书。对他,草当上一句问心无愧。”
“既是如此,你现在可是苦尽甘来了,且我听说前阵子柳少监还派了人回老家接你,如今你人就在京城,岂不是夫妻团聚好机会?”杨少爷愈发不解了。
“敢问杨公子,柳青山是何时通过殿试做了官儿?”付绵绵也不与他辩驳,转而没脑问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