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全身都在抖。
可是一声呜咽都没有漏出。
盛槿书坐在树丛旁,忽然就看见两个保安匆匆忙忙地往办公楼跑去。她愣了一下,莫名不安,马上站起了身跟着往办公楼赶去,抵达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好几个老师远远地站在拐角处围观一个五十上下的妇人被保安拉走。
妇人一边挣扎一边在骂:“我是你妈啊!你没良心!你这样对我,要遭雷劈的!”
盛槿书心跳很快,她返身去高二办公室,孟晚霁不在。
她问办公室里的老师:“孟老师呢?”
几个老师面面相觑,都欲言又止。
盛槿书一下子反应过来,快步向会议室跑去。
会议室的楼道里已经安静了下来,妇人被拉下了楼梯,咒骂声几不可闻,两个高二年段的老师站在楼道里,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敲门,问问孟晚霁情况。
盛槿书开口:“你们回去吧。”
两个老师看盛槿书的脸色,交换了个眼色,拍拍她的肩膀,“好好安慰下孟老师。”,都识趣地走了。
盛槿书站在紧闭的会议室门外,心口一阵闷过一阵。
她抬起手,迟疑着又放下。
她不确定孟晚霁那样倔、那样要强的性格,会不会想让人见到她此刻的模样。
她站在门口,喉咙润了又润,只说了一句:“她已经走了。”
会议室里静悄悄的。
盛槿书不再说话,靠着门框,静默地陪着会议室里的孟晚霁。
下课铃响了,讲座散场了,学生的喧哗声渐渐出现。八分钟后,最后一节课的预备铃响起。
毫无预兆地,会议室的门开了,孟晚霁从里面走出。
除了眼尾几不可觉的一点红,她的容色一如往常,沉稳冷淡。看到盛槿书,她微微怔了一下,随即,很平静地说:“还有两分钟上课了。”
盛槿书所有关心的话都被堵在了喉咙里。
有其他老师从大礼堂回来了,说笑声从楼梯口传上来。
盛槿书的唇启开又抿上,只能目送着她像没事人一样走远。
当天晚上,孟士培从袁校长那里知道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