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粹的疯子？”
陈东错愕道。
龙老右手指尖轻轻地敲击着桌面，露出了追忆之色：“当年你父亲、道君老爷他们那一辈争夺陈家家主之位的时候，场面与你们这一代比较起来，你们这一代简直就是小儿科，孩童玩闹！”
陈东瞳孔紧缩了一下。
龙老继续说道：“当时的陈家家主之位竞争，早已经不局限在陈家了，而是在上任家主断代，所有继承者无差别的进行竞争，波及到了全天下，那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杀伐血炼，你父亲走上陈家家主之位，脚下真的是铺就出了一条尸山血海路，而你道君伯伯在那场杀戮中，更是问鼎第一人！”
说到这，龙老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涨红的脸色仿佛在告诉旁人，他仅仅是回忆都有些窒息。
“当年那一代家主争夺，死于你道君伯伯手里的继承者，就占据了陈家所有继承者三分之二的数量！不仅如此，甚至有几位上一辈，都死在了你道君伯伯手里！”
陈东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满脸骇然地问：“就这样，都无人能管，无人执掌当时的家主角逐？”
“有人管啊！”
龙老神情有些惊惧，目光深沉的笑了笑：“有老一辈的出来管，被你道君伯伯一剑抹了脖子，然后你道君伯伯坐在老一辈的尸体上，叱问陈家老一辈，谁来管？愣是吓得所有老一辈都噤声了！”
陈东怔住了，心跳嘭嘭加速。
一人杀的陈家上下尽皆噤声，大伯当年凶威到底横到了何种程度？
“如果是你说的这样，那也该是道君伯伯当家主，而不是我父亲了。”
陈东唇齿轻启，因为惊惧，以至于声音都变得费力起来。
“事实确实如此，不过你道君伯伯是个疯子，他痴迷武道，追求的不是权财，而是武道极致！”
龙老苦涩一笑：“听你爸说过，道君老爷从小到大就崇奉诗仙李太白，所奢求的也是如同李白那般仗剑高歌，追求武道的极致，所以在最后关头，不知道残余的继承者们如何达成的协议，反正最终是你爸成了陈家家主，而你道君伯伯，就直接消失匿踪。”
“崇奉李白？”
陈东砸吧了一下嘴，恍惚想到了陈道君离开时的徐徐呢喃，忍不住脱口呢喃道：“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啪！
龙老双手合拍，道：“对对对，道君老爷最喜欢李白这首诗，时不时地会当成口头禅念诵，这也是老爷当初告诉我的，还有那句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仅仅是……口头禅？
陈东心中仿佛突然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