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夜廷琛居然会看出自己内心所想，沈嘉暮抬眸跟他对视了一下，然后温声道：“都有，同为人母的担心，也同情她遇人不淑。”
遇人不淑。
这个字眼到了夜廷琛的耳中尖锐了几分，于是他看沈嘉暮的眼神便幽深了几分。
“你现在知道，你遇人不淑了？”
听言，沈嘉暮放在腿上的手紧了紧，没说话。
“如果再给你一次选择，你还会选择留下孩子？”
夜廷琛的问题突如其来，沈嘉暮倏地抬起了头，对上他幽深无底的黑眸，“我……”
她当然会留下孩子。
孩子是无辜的，而且孩子也不是林江的。
只是……一个陌生人的。
一开始她没有想过自己会怀孕，那阵子每天都浑浑噩噩的，并不是因为跟林江离婚而伤心过度，而是回了家中无人怜惜，甚至逼婚让她整个人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等她嫁到夜中之后，才发现自己怀孕了，然后刚去检查的时候又被夜廷琛的人碰到，反正一切发生的太过于措手不及，沈嘉暮自己都没有预料到。
“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夜廷琛不悦地问道。
沈嘉暮回过神来，摇头：“没有，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就算你要把我赶出夜家，我也还是会留住他。”
说到这里，沈嘉暮伸手捂住自己的小腹，“这里……也是一条生命，我没有那么残忍，况且我也想要一个孩子。”
沈嘉暮忽地垂下眼帘，眉眼之间染上了温情的笑意：“以后就可以多一个亲人了。”
夜廷琛看她这副温婉的模样，眼前忽然浮现出另一个女人的身影，虽然他没有亲眼见过，但也可以在想象之中见到那个女人抚着自己的小腹，坚持自己的想法要把他生下来的时候。
母亲，那个时候你的心境也同她一样么？
“为了渣男，真的值得？”夜廷琛的声音不自主地低下来，沈嘉暮注意到他声线的不同，视线朝他看了过来，却发现夜廷琛的目光悠远深长地望着前方，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之中。
沈嘉暮倏然想到了晚间宋安同自己说的那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