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点点头,指了指前面,率先走了过去,而在余光中,她看着两人的互动,总觉她们之间有种特别的亲密,仿佛她们就该如此彼此相牵相伴走完这一生,再不需要其他人。
几人大约走了八百来米,纪然便看到了前方一只小渔船上栖息了数十只鱼鹰,它们通体是黑色的,羽冠处掺杂着白丝状细羽,嘴又长又尖,下喉处还有小囊。它们就那般惬意地待在船上,或立或卧,有些自己打理着羽毛,有些并排相依,明明在这自由的天地间,却并不展翅远离,它们就守在那只小船上,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一般。
“姐姐,那就是我家养的鸟儿。”女孩儿见到了自己的鱼鹰,笑着向纪然她们说道,而后女孩儿拿出一只竹哨,长短不一地吹起来。
只见刚刚还惬意地待在船上的鱼鹰们瞬间噗噗展翅,张开宽大的羽翼向女孩儿飞来,它们也不落地,就那般随着女孩儿的哨声高高低低地绕着女孩儿盘旋,女孩儿将胳膊向前手掌朝上,一只鱼鹰便脱离了队伍稳稳地落到了女孩儿的掌心。
它将脑袋前倾,亲密地蹭了蹭女孩儿的脸颊,而后女孩儿微微一扬手,鱼鹰便又展翅飞回到了队伍之中。
女孩儿将竹哨短短吹了几声,而后拿开,鱼鹰们便纷纷又落回到了船上。
“好厉害啊,小妹妹,它们真的听你的话哎。”看了女孩儿的驭鸟术,纪然真心惊叹道,就连苏魅,眼中亦盛满了对女孩儿的赞叹。
“也没有啦,这只是基础,我现在只会这一点东西。”女孩腼腆的笑着,她温柔地望着船上的伙伴,那是多年来一起相处的情谊。
“那也很棒了。”纪然毫不吝啬地夸奖着女孩,继而好奇问道,“小妹妹,你一会儿就是让它们帮你捕鱼吗?”
“嗯,等一会把船划到湖中央,它们就会帮我捕鱼。”女孩儿望着纪然与苏魅,笑说道,“姐姐,你们和我一起吧。”
纪然轻咳一声,看了看苏魅,只见她只是笑看着自己,一副都由她决定的模样。
昨日苏魅的话再次在耳边回荡,纪然心里一暖,她牵起苏魅的手,对女孩儿轻眨眼眸,笑的灿然:“好呀小妹妹,不过姐姐们不会划船,你能载动我们吗?”
“姐姐,我臂力好着呢。”女孩儿拍了拍肩膀,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模样,此时倒没有了腼腆羞涩。
女孩儿再次吹起竹哨,鱼鹰们盘旋而起,几人上船后女孩儿将船桨解开,慢慢拨动着船桨向湖中心划去,而此时没有哨声指引的鱼鹰却还是跟着小船盘旋,它们也不落于船上,只在船的上空跟着船慢慢盘旋行进,就像一只只保镖,守护着渔船的空域。
“对了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纪然边用手机录着上空的鱼鹰盘旋景象,边向女孩儿问道。
“姐姐,你们叫我渔歌就好。”划了这么久的船,女孩儿气息却还是很平稳,看来体力真的不错。
纪然听了点点头,笑着向渔歌说了自己与苏魅的名字,还加了渔歌的好友,不忘向她索要刚刚她给两人拍的照片,渔歌听后又红了脸颊。纪然偷偷笑着抿了抿唇,这还真是个特别容易害羞的孩子啊。
苏魅凉凉睨了纪然一眼,轻哼一声,悄悄捏了一把她的腰。
纪然吃痛,嘶的一声捂上了自己的腰,她讨好的向苏魅笑笑,而后坐的端端正正老老实实,再也不敢逗弄小孩儿了。
来到湖中心,渔歌放下了船桨,她拿出竹哨急促的吹了几声,鱼鹰们便四散而去,扑腾的冲向水面,不一会儿功夫,一只鱼鹰便从水中叼了一只鱼飞来,远远地将鱼从空中抛下,正好落到了渔歌的脚边。
随后,又有鱼鹰捉到了鱼,它们仿佛有默契般,明明船上坐着三个人,它们却只将鱼往渔歌的脚边丢,起初纪然还怕它们丢不准丢到自己和苏魅身上来,哪成想,人家连往她们身边凑都不凑,完全不把她们放在眼里。
纪然啧啧称奇,好奇地向渔歌问道:“渔歌,它们怎么不往我们脚边丢鱼啊?”
渔歌望着水中忙碌的鱼鹰浅笑道:“它们认人的,不会将成果随便丢给别人,只会分享给它们最信赖的人。”
“万物皆有灵。”看着往渔歌脚下丢鱼的鱼鹰,苏魅不由感慨。
“是啊,它们都好聪明。”纪然亦是惊叹于鱼鹰的聪敏,这世间万物果然都有自己的灵性,就算它们不能言语,却依旧可以用行动来表达自己的亲昵。
望着对面的两人,渔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她望了望正在忙碌的鱼鹰,向纪然和苏魅问道:“姐姐,你们怕鱼鹰吗?”
“嗯?”纪然有些疑惑,她与苏魅对望一眼,而后对渔歌说道,“不怕,小渔歌,怎么了吗?”
“那你们想和它们合个影吗?”渔歌笑望着两人,指了指鱼鹰,“我可以让它们盘旋在你们身边哦,如果你们不害怕,我还可以让它们落在你们手心里。”
听到渔歌的话,纪然眸光一亮:“真的可以吗?”
“嗯。”渔歌笑着点点头。
纪然很想手托鱼鹰拍照,但她还是不忘问一下苏魅:“苏苏,你怕不怕?”
苏魅浅笑着摇摇头,她望向鱼鹰,竟也是一脸期待的模样。
得到苏魅的回应,纪然有了底气,她笑着向渔歌说道:“小渔歌,那麻烦你了哦,再帮我们拍张照吧,一定要拍的美美的哦。”
“好,姐姐们怎么拍都很美的。”渔歌甜甜的笑着。
纪然莞尔:“嘴可真甜。”
渔歌吹响竹哨,鱼鹰盘旋而来,纪然与苏魅学着渔歌刚刚的样子伸出手臂,有两只鱼鹰自动落到了她们的手心里。
就在这桐影湖中心,就在这清凉的微风里,纪然与苏魅手托黑色鱼鹰相视而笑,周身数十只鱼鹰盘旋环绕,仿佛自然之子般融入这方天地,留下了一副绝美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