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信任了!
墨九对萧乾的信任,墨妄也有着对她的信任。
不问原因,就完全遵照执行。
墨家弟子统共二十多个人,打包行李而已,收拾的速度很快。而萧乾的大军,二十多万人,居然也能做到令行禁止,不足半个时辰,就已然全军准备妥当,从浚县山后面的一条茶马大道悄悄地撤了出去。
那么多的人,居然半点声音都没有。
而此时,奉命出战的度三,已经在浚县山外十里处,和领兵夜袭的古璃阳部展开了一场如火如荼的殊死之战。
如此,浚县山之战,也就成了北勐南下以来,和南荣的第一战。
度三是北勐有名的虎将,麾下骑兵个个久经沙场,戾气极重,悍勇而凶狠,而古璃阳率领的都是萧乾当年北伐时的旧部,亦是老兵出身,闲的时间久了,遇到外敌来侵,也热血沸腾,自然不肯退让半步。
于是,这一战,居然历时三天三夜之久,打得难分胜负。
浚县山,仿佛成了一个重要的堡垒要塞。
一南一北两支军队打得难解难分……
打仗打仗,越打越急眼儿。
从一开始的畏惧,到打出了火气,骨子里的血性也就上来了。可很快,北勐军中就有人发现,事情不对劲儿啊!为什么他们要在这里和南荣兵打来打去的,这是在做什么?他们不是要南下的吗?第一道屏障都突破不了,被一个古璃阳就挡在了汴京城外,多丢人啦?
还有,他们的大元帅呢?
为什么在这样的时候,不派人来增援?
士兵们有疑问,可没有人敢问。
度三是一个狠人,一个瞪眼就能把人吓尿。
杀起人来,更是眼都不眨。
他说:大元帅的行踪你等也敢问,要不要来坐一坐老子的位置?
于是,不仅没有人敢问,也没有人敢多说。
尽管他们心里都觉得这事——很诡异!
……
在浚县山的夜色掩护之下,萧乾大军早已远离了汴京,一路往西行去。
宿夜不分的行路,大军披星戴月,以急行军的速度进发着,在第三日天光未亮时,就已经到达了西部重镇陇州。而此时,这一座城墙斑驳的古城还安静地沉睡着,根本不知敌人已经站在了家门口。
“大元帅!”
这样的“智取”,让随从都很兴奋。
一个叫格森的将军,翻身下马,拜倒在萧乾的马前。
“末将愿为先锋,攻下陇州!”
萧乾倨于马上,目光透过晨起的薄雾看着安静的陇州城,一双冷眸危险地半眯。
“你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
一个时辰,攻下一座城?
这换了别人听来,简直是天方夜谭!
可对于他们来说,一个时辰也并非不可以。
在萧乾的带领下,他们已经习惯了一个又一个奇迹的创造,不仅不会觉得命令不合理,还会更加兴奋。
格森的热血瞬间被点燃了,他大声应道:“末将领命!”
可他声音未落,萧乾却又道:“你只有一万人马!”
“啊!”那将军一怔,“一万?”
“你是不愿,还是嫌少了?”
“不!大元帅,一万就一万!老子这就去干他娘的!”格森眸子里燃烧着的都是嗜血的狼性,他心里的好胜之火已经憋了太久,早就恨不得上阵厮杀了。对陇州这座古城来说,他们从天而降,占尽了优势,一万人马不多,可也不少。如果这样都打不下来,真的不用见人了。
“一万足够!”
“嗯。”萧乾目光微微一冷,然后看定他的眼,再一次补充,“本帅在乾州等你,望将军凯旋!”
“末将必不辱命!”格森领命而去。
萧乾率着余下的人马,没有在陇州停留,大军连帐篷都已经没有了,他们只在原地歇息一下,吃了一点随身携带的干粮,一刻钟后,在格森领兵冲击陇州城门的时候,他们已然继续南下乾州。
一路所经之处,北勐骑兵声势浩大,如同一片黑压压的蚂蚁,吓得沿途的人纷纷逃窜——
这样的消息,不足一刻钟就传入了陇州城的守将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