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忍一忍,我这就带你走。”
萧长嗣目光如灼,观察着她的情绪,从怀里掏出一粒保筋护脉的药丸子塞入她的嘴里,可无论他怎么哄,怎么说,她就是不肯吞咽。
不仅如此,还调皮地用舌头把药顶了出来,皱着眉头撒娇。
“六郎喂吃药,是要喝水的……这么苦……”
水?
这里的一切都快要被烤焦了,哪里来的水?
萧长嗣疼惜地揉了揉她湿漉漉的头发。
“咽下去,我带你去找水喝……”
“不要。”墨九像个小孩儿似的,一下咬住他的手指,双眼怪异的盯住他,舌尖还刮了一下他的指头,“要六郎喂。”
这固执。这娇嗲。
云雨蛊竟是控了她的心神么?
萧长嗣想了片刻,见那底下浓焰虽猛,但此处的热量并没有继续往上攀升,也便是说,最多也就是这么热了,短时间内,并不会把他们热死。而且,中了毒和蛊的墨九,汗涔涔的趴在他身上,就像背了一个大火炉似的,他其实很难受。
看她不肯咽药,他不得已,解开了身上的衣带。
“这放你下来,要乖。”
“呼,我一直好乖。”
“……”
“你给我吃,我就更乖了。”
“……”
萧长嗣扶着胡言乱语的墨九靠坐在滚热的岩石上,抹一把额头上的汗,蹲身为她把了把脉,皱紧眉头,又将药丸子含入嘴里,就着舌的力度推入她的口腔。
“嘤咛”一下,墨九终于咽了。
“好苦。六郎,药好苦——”
她这会儿理智都快没有了,又哪里能想可不可以?含糊的吼吼两声,激灵灵的哆嗦一下,就势缠了上来,直接就去扯他的衣裳。
“热,这么热,为什么不脱?”
那迫不及待的呼吸,那急切的动作,像一只磨利了爪子的小猫儿,揪住他不放。
干柴遇烈火。一旦烧起来,耳鬓厮磨怎够?
墨九双眸像着了火,赤红一片。她缠着他,内心里似乎有一处空洞,生生撕扯着她的灵魂,越扯越大,让她疼痛,让她难受……
“六郎……”
她灼灼盯他,一张红扑扑的脸上不是娇羞,而是一种被控制的急切冲动,像是渴得急了,好不容易看见净水,不灌入嘴里,又怎么受得了?
双手在微微发颤,似乎要把他撕碎。
“墨九!”萧长嗣咬牙切齿,束缚着怀里的小野猫,不敢推,不敢打,又不能真的由着她胡来,只能紧紧扼住她的双手,徒劳的挣扎,呐喊。
“你清醒一点。你清醒一点。”
“我……很热啊,六郎,我还很渴……”
这会儿除了一个萧六郎,墨九可能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又哪里能听得进去他的劝阻?她挣脱了他的手,贴在他的身上,舒服地叹了一口气,“六郎,你的身子好凉……”
萧长嗣的身体确实比她凉的。
在这样炽烈的地方,温差对比很明显。
这样的认知,让墨九恨不得整个儿贴上去,“六郎,快,快给我中和一下,我热,你凉,我们中和一下就好了。”
什么是“中和”一下?
萧六郎能理解的自然是不能“中和”的那个意思。
“阿九,你会后悔的。不行。”
“我不热,就不会后悔……”这会儿脑子都被狗吃了,墨九哪里还辨得清那样多?她半闭着眼睛,像只小狗似的,在他身上磨着,蹭着,“六郎……”
“阿九,如果我不是六郎呢?”萧长嗣突然扯开她,拂了拂她湿湿的发丝,又捧住她滚烫的脸,让她双眼直面着自己丑陋的容颜,“你看看我,阿九,看看我是谁?”
是谁?
墨九脑子里只有一个大写的名字——六郎。
她像只猫儿似的眯眼,将脸贴在他的掌心,媚眼如丝的问。
“六郎,你不要阿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