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德走出皇帝的寝宫,在门外看见等候已久的燕王与朱瑞时,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一晃,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倒了一般。
朱瑞连忙上前扶住了他。
萧明德定了定神,冲朱瑞笑了笑:“我没事,就是跪得有些久了,腿脚一时不大灵活。毕竟我也是有年纪的人了呢。”
朱瑞低头看了看萧明德被汗水浸湿的衣袖,感受到他手上的冰凉,心里已经明白了,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低声道:“我在西宫有间屋子,偶尔会在此歇息,我扶您过去坐一坐吧?”
萧明德没有拒绝。
燕王睨了他两眼,冷笑了两声:“瞧你如今那怂样儿!萧明德,本王还以为你真的那么头铁呢,竟然敢跟皇兄使性子?!你但凡在皇兄面前老实些,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就直接开口问,也不至于落得如今的下场!即使皇兄轻饶了你,君臣间的情份也回不到从前了,你心里就真的不后悔么?!”
萧明德怎会不后悔?可世上又没有后悔药。他这回吸取了教训,将来无论如何也不会再拿大了。皇帝对他的态度一旦有了变化,他不会再自己在家胡思乱想了,定要当面问个明白才行!倘若他早早就跟皇帝把话说清楚,又怎会不知道三皇子拿矫诏之事威胁皇帝?他若是早早告诉皇帝自己并不是泄密的那一个,又怎会被皇帝戒备疏远,离开了掌军大将的位置不说,还让自己的儿子成了三皇子的同党,不明不白地在宫中丢了性命。
自以为是真的要不得!
萧明德在燕王面前垂下了头。他的身家性命都是燕王与朱瑞救回来的,面对恩人与自己亏欠已久的债主,他抬不起头来。
燕王哼了两声,看了儿子一眼,便转身离开了。他原有别的事去做,只是见朱瑞担心萧明德,才陪儿子多等一会儿罢了。如今萧明德已经平安脱险了,他也就没必要再待下去了。
朱瑞扶着萧明德回了自己歇息的房间,给他倒了杯热茶水来,还拿出一整套便服:“您身上都是汗,待会儿出宫时叫风一吹,肯定要生病的,不如换一身衣裳吧?这是我的家常衣裳,平日里放在宫中备用的,很干净,大小应该也合适。”
萧明德确实感觉到了身上衣裳湿透,穿着会很不舒服,就接受了朱瑞的好意。但在到屏风后换衣裳之前,他还是不放心地抓着朱瑞的手问一句:“我那样答皇上的话,真的没问题么?要是娘娘与三殿下那边给出了不同的答案,皇上认为我撒谎,雷霆之怒下,我可就真没有办法了!”
朱瑞微笑着让他安心:“没事儿,皇上不会相信萧娘娘的。”萧宝林撒过太多谎了,而且还是间接害死了萧明珠的罪魁祸首,再加上她所生的三皇子胆敢威胁皇帝,皇帝对她正厌恶着呢。就算她辩解自己冤枉,皇帝也只会认为她是在狡辩,而不是真话。当然,最关键的还是,萧宝林与三皇子的威胁没有对皇帝产生任何负面影响,那么皇帝一旦决定了要如何处置他们,就不会轻易改变主意了。
他甚至不会去深究,这对母子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又有什么明确的实证可以证明他们的罪行。皇帝认为他们有罪,那他们就是有罪的。这又不是在大理寺审案,要什么明证呢?
萧明德叹了口气,心中再次为一母同胞的小妹叹息。他原本不想做到这一步的,但想到小妹与外甥曾经给他和他的家人带来的伤害,他也只能下定决心了。
不过有一点,他要跟朱瑞说清楚:“我在皇上面前过于紧张了,压根儿就没来得及提琳儿的婚事…”
朱瑞表示这事儿好办:“我娘子会跟太后娘娘提的。若是皇上传您去问话,您斟酌着回答就好。”
萧明德叹道:“皇上吩咐我去扬州行宫巡视,打算把三殿下送过去长住。我还不知道几时才能回京再次面圣呢。”
朱瑞倒是不太在意这件事:“您先回将军府收拾行李,必要时可以先打发人去扬州一探。四殿下前不久才从扬州回来,那边的房舍用具一应都是齐全的,没有年久失修的问题,也不愁行宫中的人侍候得不好。就算差着些什么,四殿下都能忍受几个月,三殿下凭什么不能将就呢?您只需要走个过场,就可以回京复命了。我看皇上多半想要早些把三殿下送走。他不在京中,宗室们无旨又不得出京,相互碰不了面,大家都能省心许多。”
虽然不能排除宗室们私底下打发人去联系三皇子的可能,但要是他们真的筹划着要办什么“大事”,不当面讨论,仅凭书信往来或是信使传话,很容易会泄密的。就算当事人足够蠢,皇帝手下也不是没有能人。再说了,扬州是何万全经营多时的驻点,三皇子要是真想搞事,他还能无动于衷?
萧明德听了朱瑞的话,心里就有底了,赶紧起身去换衣裳。他打算只小歇片刻,身体恢复正常了,就立刻出宫回府。他得赶紧把皇帝交代他办的事办好了,也好让皇帝相信他是忠心的。
虽然不能排除宗室们私底下打发人去联系三皇子的可能,但要是他们真的筹划着要办什么“大事”,不当面讨论,仅凭书信往来或是信使传话,很容易会泄密的。就算当事人足够蠢,皇帝手下也不是没有能人。再说了,扬州是何万全经营多时的驻点,三皇子要是真想搞事,他还能无动于衷?
萧明德听了朱瑞的话,心里就有底了,赶紧起身去换衣裳。他打算只小歇片刻,身体恢复正常了,就立刻出宫回府。他得赶紧把皇帝交代他办的事办好了,也好让皇帝相信他是忠心的。
萧明德听了朱瑞的话,心里就有底了,赶紧起身去换衣裳。他打算只小歇片刻,身体恢复正常了,就立刻出宫回府。他得赶紧把皇帝交代他办的事办好了,也好让皇帝相信他是忠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