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曦不懂其中缘由,当然她也无心思去搞清楚。
她现在睁眼闭眼都只想挽着曹冲的胳膊,好似生怕她再醒来的时候,曹冲再一次无缘无故消失于她眼前。
“咱们也喝一杯?”
她见这些人完全不把曹冲当回事,不禁赌气般倒了两樽酒。
曹冲颔首,却觉肩膀被人按住。
正要起身查探,却听身后之人敦厚一笑:“胡闹,哪有女孩子家饮酒的,你越发没有规矩了。”
张若曦听到此人声音,脸上不禁笑出了花:“父亲!”
曹冲忙将憋足的劲收了回去,不然身后之人定当步入曹操的后尘,要被曹冲摔个过肩摔。
“曹冲见过伯父!”
他起身拜了下去,却被眼前慈眉善目的儒雅男子拦下。
那男子温和一笑,眼珠子上下在曹冲身上一扫,似是格外满意,颔首道:“家父不轻易看人,但每次看人都很准。冲公子,不错!”
听到张若曦父亲张玄这么称赞未来的女婿,在座的官家子弟纷纷不悦,那些豪门士子更是轻蔑嘲讽出声。
“有什么不同的呀?都是两个肩膀一个脑袋。”
其中一名长相阴柔的男子醉醺醺不屑说道。
张玄不便得罪他们,便对曹冲道:“这是纺织厂吴官人的公子,吴亮。”
曹冲没想到自己准丈人和自己刚见面,就把自己卖了出去,心里微感不平衡,但对眼前这些脑满肠肥的废物并不重视,不禁哂笑一声:“纺织厂?原来如此!”
吴亮啐道:“小子,别以为你将若曦哄骗到手了,就可以在张府为所欲为,这里还有我们说了算。你有话就说,别阴阳怪气惹小爷不痛快!”
看来都是情敌呀!
曹冲莞尔:“吴公子说的对!在下的确很奇怪,这世上竟有管事情都能管到别人家的人,但听伯父说到了纺织厂,这才有所释然。”
张若曦虽猜不透其中意思,但觉曹冲话语古怪,定是要辱及吴亮,便搭腔道:“哦?这是为何?”
曹冲对她微笑着比划了个织布的动作:“成天给机器放弦的人,难免头脑会缺少几根弦。”
此话一出,满堂哄笑。
但很快他们便意识到过分了,纷纷低头不敢言语。
张亮愤恨起身绕着曹冲转了一圈,转而附在一旁的张玄身边低语:“我父催您欠下的债务,明日若不清算,您将在江东名声扫地。”
说完,很是猖狂地离开了。
张纮看在眼里,气虽不打一处来,但心想这事情定是儿子有什么把柄在人家手中,胡乱饮下几杯闷酒,气呼呼起身道:“仓舒且坐老夫之位,陪同各位名士亲近。老夫自有话与张玄商议!”
曹冲瞥了眼各自抱团窃窃私语、偷笑的“名士”,不禁挽住张若曦的小手,上前一步:“张老,我们一起去!”
张纮老脸一红,似在用眼神会意曹冲:孩子,这些可都是客人呀,他们出身尊贵,咱谁也不敢得罪的。
曹冲却嘴角上扬,笑道:“客人分很多种,但像眼前这种只如圈养在家的牲畜,主人只需提供食物即可,没必要太过亲近,否则只会影响自己的声誉。”
哐啷
宴会上的五十几名文士彻底愤怒了,几乎同时掀桌子、摔碗盆起身,与曹冲怒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