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中日光猛烈,目力佳者可视极远之物。
因此,长毛要塞阵营中的几位强者,全都已经看清了远处所站的二人。
他们,一个是封不觉,另一个……是兔傲天。
“停下!”又前行了些许距离后,上校举起一手向后方示意,并高声喊道。
数秒后,机车队缓缓停住,上校又回头说道:“你们统统留在这里,在我们分出胜负之前……绝对不要插手。”
他这句话,自然是对那些长毛城塞的杂兵们讲的。
“哦哦~不愧是上校,真是可靠呢。”
“嘿嘿!让那些不知死活的家伙体会一下恐惧的滋味儿吧!”
“噢~六天官是无敌的!”
喽啰们听了上校的话以后,一阵鼓噪,气势高涨;就好似一群疯狂的球迷,还没比赛就已经等着要庆祝了。
“哼……一群蠢货。”上校摇了摇头,自言自语般轻声念道,“若不是留着你们还有用处,谁管你们死活……”
不多时,以上校为首,加上三玉强袭、重生为王、穿越为王、马马虎和迪迪威共计六名强者……已缓步来到了觉哥他们的面前。
“还未请教……”上校将眼前的一人一兔迅速打量了一番后,开口言道。
“哈啊~”觉哥用一种慵懒的神态,边打哈欠边回道,“疯不觉。”
兔傲天则是竭力保持着冷静的姿态,沉声报出了名讳:“兔傲天。”
“ho~你就是疯不觉啊。”上校说着,转头看了看尸刀那三人,随即再看向觉哥说道,“听说……你很强啊。”
很显然,尸刀的几人已经将他们所知的、或者说他们所认为的……地狱前线各成员的大体实力告知了长毛六天官。
“呵呵……你是听那几个家伙说的吧?”封不觉也歪过头看了尸刀的队员们一眼,“一帮躲在兔子背后、磕了药才敢玩游戏的怂人……他们跟你讲的话你也能信么?”
没错,他说出来了……他在公开直播中,很明确地讲了尸刀的成员们使用药物打游戏的事情……
平心而论,在那些知情人看来,这小子简直就是肆无忌惮、胆大包天……
即使是那些游戏圈内的大佬,也不敢在公开场合把这事儿非常明确地讲出来,因为这样讲是要负责任的……如果你拿不出证据,尸刀那边完全可以反过来告你诽谤。
或许有人会问,尸刀那边确实是用了药的,怎么还敢去告别人?难道他们都不会做贼心虚的么?
是的,不会……
在很多时候,占着理也是没用的。人家跟你讲的是法律……法律是工具,而且是一件不完美的、且永远也不会完美的工具。
“犯罪成本”低廉,但收益却很大的例子比比皆是。最典型的就是各种侵权类案例,这种案子的结果往往是被害人因举证困难、诉讼费用高昂和诉讼周期拖得过长等各种原因而不了了之。即使最终胜诉,这种民事诉讼的处罚也不痛不痒,很多侵权者在败诉后仍然是拒不道歉、死不承认、赔钱了事的态度。对他们来说,侵权的利益所得早已超过了犯罪成本,处罚的力度远远不足。
这种结果……无疑是很让人心寒的。
也正是这样的结果,让很多犯罪者有恃无恐。而被害人却要在“讨回公道困难重重”和“忍气吞声不了了之”之间做抉择。
类似的例子还有很多,生产食品的企业在加工过程中混入过期食品、生产校服的企业加入有毒材料……即使是这些可能造成严重危害的案例,有很多也不过就是罚款了事。
简而言之……在有些时候,“贼”不但不会心虚,还会理直气壮地贼喊抓贼。
再结合眼前的例子来看……尸刀当然是没什么好怕的。首先,他们的行为并不违法,没有任何法律规定打游戏作弊会判刑吧?
这种事真要追究,也是游戏公司根据游戏内的用户协议去追究。但游戏公司毕竟不是执法部门,他们不可能闯进人家工作室实地搜查,更不可能把玩家抓起来做尿检。
游戏公司要甄别玩家是否作弊,只能从数据层面上去调查。只要玩家登录时的数据没有异常,光脑也没有扫描到任何不合规定的外接设备或异常程序,那这事儿就没法儿管。
说到底……人家打游戏前吃了什么,你管得着么?
但是,如果某个比较有影响力的个人或组织在某个公开场合把尸刀作弊的事情讲出来了,而且讲这话的人是拿不出任何证据的……那么这个人自己反而得小心了,因为他的言行是有目共睹的,很容易举证的……尸刀工作室完全可以“诋毁法人单位名誉”为由提起诉讼。
这种情况下,如果被告的也是一个大公司,那也就罢了……就算人家的法务部门撕逼失败,钱那方面至少也赔得起;但被告的如果是“个人”,而且是个没钱没势的普通市民,结果八成会很惨。
所以……封不觉此刻这敢做敢言之举,虽是让很多游戏圈内的人士感到大快人心,但他们也纷纷为这个疯子捏了把汗……
“疯不觉!你最好注意一下自己在说什么……”三玉强袭听了那话后,瞪着觉哥言道,“我以个人的立场出发,劝你一句……”
三玉强袭的这句话,确实是出于好心,他的意思大概就是……“我也就是个在游戏工作室打工的人而已,跟你也无冤无仇,哪怕尸刀倒闭我也无所谓,大不了我换个单位。但你小子可不要太嚣张了,到时候被人告得倾家荡产谁也帮不了你。”
“不必了。”谁知,封不觉完全不领情,非常干脆地打断了他,“我可以对自己说的每句话负责,阁下的好意我心领了。”说完这句,他顿了两秒,又看向上校道,“兔子,你可不要被那些人骗了……”他指了指尸刀的几人,笑了笑,“我啊……比他们所描述的……”他的脸上忽地浮现了一抹邪笑,“……还要强十倍!”
“呵……哈哈……哈哈哈哈……”上校也笑了,从忍俊不禁,到放声大笑,他笑了整整半分钟才慢慢停下,接着道,“呵呵……有意思,很有意思!”他扶了扶头顶的贝雷帽,“那我能不能问问……既然你已经强到了这个地步、或者说……已经自信到了这种地步……为何你不单枪匹马地在这里等我们呢?”
“疯兄……原本确是打算一个人来此迎战。”觉哥还没回答,他身旁的兔傲天就先开口了,“是我……执意要跟他一起来的。”
“哦?”上校闻言,顺势将目光转到了兔傲天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