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掀三尺水……戟荡九丈泓……”封不觉冲杀之际,口中竟是念起了类似武打片口白的话语,“速度佐力量……柔韧辅刚强……”
说话之间,他已杀到了萨波面前。
凭借瞬开灵识聚身术所获得的高速,配合【零时差演算】,封不觉以一种惊人的速率释放出了重重刀影。
而变身状态下的萨波……也绝不是好对付的。面对这令人眼花缭乱的攻击,他那庞然的身形依旧是左腾右挪、连退带闪,将每一刀都避过了……
“切……”萨波虽还没有中招,但心里也颇为郁闷,“明明只是个战斗力二百五的家伙……”说着,他又抽空扫了眼战斗力探测器,“但他拿刀砍过来的瞬间,战斗力却会提升到可以伤到我的水准……”他很快就想明白了问题所在,“这小子手上的菜刀……肯定有问题……”
他思索之际,封不觉的攻势可没有断,口白……也没有断:“无双演武路……刀戟生死途……”
这时,吕布的身形也动了,他杀到萨波的另一侧,张开架势,使对手的动作为之一缓:“姓疯的,你直接告诉我怎么做就可以了,不需要用那种故弄玄虚的方式念出来。”
“废话,我不以这种形式念出来,这蛤蟆精不也听懂了吗?”封不觉理直气壮地回道。
吕布闻言,一时语塞,心道,“好像有道理啊……”
…………
“原来如此……”台下,若雨见了擂台上的情景,心中一松,口中喃喃道,“利用诗词、文言、口白这类语言无法被系统确切翻译的漏洞,就可以当着对手的面进行交流了。”
“对啊……吕布好歹也是个识字的古人,觉哥那种比打油诗还浅显的口白,吕布肯定是听得懂的。”小叹接道,“但萨波这外国人……哦不……外星人,就无法准确理解其中的含义了。”
“嗯……这是欺负人家没文化啊……”七杀在旁评论道,“感觉学了一招呢……”
“喂喂……”小叹虚着眼,看向七杀,“说什么‘学了一招’……你确定你能和觉哥一样……打油诗张口就来么?”
“呃……”七杀一愣,“对啊……这家伙一边打一边想一边念……难度不低啊……”
…………
再看演武台上……
萨波眼见自己被那两人夹在了中间,心中还在暗喜:“哼……两个大白痴,还以为你们商量了半天有了什么好策略,结果不还是演变成三人近距离乱斗了吗……”
事情又一次按照自己所期待的局面发展了,让萨波十分高兴,他又岂能想到,几分钟前还毫无配合的封吕二人,此时已大为不同……
“逢闪必进,逢进必闪,敛气于兵,凝而不发……”在吕布加入战斗后,封不觉的口白开始朝更为具体化的方向进展了,“刀行缠、滑、绞、擦、抽、截,寸短寸险……戟走展、抹、钩、剁、砍、劈,寸长寸强……”
“真是不爽……”吕布一边按照封不觉的指示出手,一边心道,“这样一来……搞得像这小子在教导本大爷怎么动武一样了……”
不爽归不爽,但吕布还是按照觉哥的话在做着。他毕竟也是个高手,无论感情上再怎么不认可对方,理智上还是很清楚……疯不觉的指示是正确的、甚至可以说是高明的。
当然了……也正因为隐隐察觉到了觉哥的这份“高明”,吕布才会越来越不爽……他知道,自己是不太可能像这样边打斗边进行指挥的。一想到一个“杂鱼”身上也有比自己强的地方,他这无双鬼神心中就升腾起几分无名之火。
“刀缠敌走,寸步难留,戟出中平,以静制动……”此言说罢,封不觉的动作竟又快上了几分。
霎时间,三人斗成一团。
魔神并立,左右夹攻,残影纷纷,金铁交鸣。
刀,是复杂而绵密的柔,刀锋如雷,影绽八方,使人应接不暇。
戟,是纯粹又利落的刚,戟似惊涛,力撼山河,迫敌惶惶而当。
斗气、能量、战甲、兵刃……交织出刀光戟影,灿烂纷飞。
这狂如疾风,烈如雷霆的一战,让观战之人都产生了窒息之感。
然而……
“吞吐开合化刚柔,动静变里再一重。”不多时,封不觉连语气都变得懒洋洋的了,好似这战斗轻松无比。
而另一边的萨波……
“怎……怎么回事……”斗了大约数十回合,萨波自觉渐落下风,心中急道,“是我的错觉吗……自从那个疯不觉开始念叨奇怪的咒语后,他们的配合就越来越默契了……”他又看了眼战斗力探测器,“岂有此理……他们的战斗力降到了比先前还低的水平,反而把我给压制住了?”
…………
“好一个吕布……”此时,台下的职业解说——六弦之首苍,又一次开口了,“仅凭几句简单的指示,以及短时间的试探、熟悉……他便能和疯不觉合作无间、施出如此精妙的连携攻击……当年一页书与风之痕联手共抗弃天帝,其配合也没有如此紧密。”
“啊咳……咳……单就‘武艺’而言,吕布确已是登峰造极。”忽地,一个衰弱的、伴随着咳嗽的声音接过了苍的话头,“此战……若要说谁出力更多,吕奉先起码占了七成。”
诸人闻言,回头望去,便看到了寂寞侯,以及跟在其身后的杰路刚帝士。
“然……要说谁才是战斗的主导和制胜的关键……”寂寞侯说着,眼神微动,望向了擂台,“毫无疑问……是疯不觉。”
“原来是文武冠冕。”苍见了寂寞侯,也是特意转身打了个招呼,“失迎……”
“弦首客气了。”寂寞侯作揖道,“咳……咳咳……在下来迟了。”
杰路刚帝士在旁冷冷地解释道:“本想埋伏平清盛的,结果遇上了一个叫邱夷的家伙……处理他花去了一点时间。”他用眼神朝萨波示意了一下,“哦,对了,那个邱夷……似乎是台上那家伙的同伴吧……他们穿着相同的战斗服呢。”
“哦?”苍和周围的谋士们都对这消息都有些惊讶,“这位义士……你且细细说来……”
…………
“刀疾戟随敌难通,纵横交接妙无穷,陷敌深入乱阵内,四两能拨千斤动。”
演武台上,刀戟戡魔,仍在继续。
封不觉口白不断,他和吕布的合击,也愈发得心应手。
而萨波,则是节节败退……此刻,他已被那两人给黏上了,连飞空逃遁的空隙都没有。有好几次……他都不得不用那种“高速气弹”来化险为夷,可是这种气弹威力甚小,只可解燃眉之急,无法从根本上逆转形势。
“可恶!”终于,萨波的怒气累积到了顶点,并爆发了……
觉哥那不明觉厉的语言让他烦躁难忍;被两个战斗力比自己低的人压制让他百思不得其解;更重要的是,他隐约感觉到……从那两人开始互相配合时起,他们就再也没出过全力。也就是说……自己是被两个只出了七八分力的“下等战士”给打得走投无路了。
“呵……这货狗急跳墙了……”封不觉见对方怒喝出声,便知决胜之刻已至,冷笑着言道,“是时候了……”
“哼……不用你说,我也看得出来!”吕布眼神一凛,画戟一挑,已然做好了最后一击的准备。
“让你们领教一下,我萨波大人的厉害!”萨波狂喝一声,在硬吃下封吕二人的一轮合击后,爆气攀升。
他在半空高举双手,将全身能量提到极限,集中于双掌之间,凝成了一个巨大的紫色光团:“老子要把你们连同这个擂台一起打成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