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韩大姐听到了什么？
“妈，别笑了，有什么可笑的？成老师没媳妇儿，他要照顾两个孩子，又要管我们，当然忙不过来了……”
韩大姐笑不出来了：“是这样啊？”
成诺言的教学成绩是有目共睹的，一个大男人，又要照顾孩子，又是尽职尽责教学生，做不到事事周到是难免的。
韩大姐决定，以后再遇见成老师，成老师个人形象再糟糕，她都不会笑话了，这个男人不容易。
很快，除夕到了。
严光明天刚蒙蒙亮就把对联给贴上了，因为他还要回光明大队贴，并在乡下过年。
林沫昨天就回县城陪爸爸了，林阳则是一放假直接去的县城。
韩大姐因为家里就她们娘俩，想做的简单一点，就弄俩个菜，不小心食材准备多了，差不多弄了四个人的量。
韩大姐把围裙一解，对帮她烧火的闺女说：“小翠，你在家守着，我把这些多的给你姥爷送一点去。”
家里有自行车，紧赶慢赶一个半小时就能回来。
外面在下雪，这是今年的第一场也是最后一场，刚开始下，路面才刚刚铺满。
但是雪花密且急。
“妈，别去了，要是堵在路上回不来咋办？”
韩大姐犹豫不决地看了看天，还真有可能。
“我这看着做的挺多的……算啦，不去了，怪就怪你姥爷没口福。”
两条花鲢鱼，看起来不大，炒好了还挺多的。
“给我。”小翠从韩大姐手里抢过来，有几分讨打的样子，“嫌多吗？我宁愿送给成老师，也不送给那老头。”
韩大姐作势要打，小翠已经用菜篮子挎着，跑远了。
韩大姐笑笑，由着闺女去了。她现在跟着弟妹学的，也不怎么吃剩饭了，每顿都要定量做，要求当然是刚刚好。
之所以做多了，有这几天家里多了两个人的缘故。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吧，小翠踩着没脚面的雪回来了，胳膊上挂着篮子，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女娃。
韩大姐吓了一跳，闺女就去送了一条鱼，怎么还捡了一个丫头？说实话，她养小翠一个不太发愁，再养一个真的养不起。
韩大姐把孩子接过来，小丫头两三岁的样子，小脸脏的像个小花猫，头发发黄也乱篷篷的，真不是污辱人，像个小乞丐一样。
“捡的？”
小翠笑嬉嬉地答道：“捡的，在成老师家里捡的。”
经过小翠的解释，韩大姐才知道，这小丫头是成老师的小女儿特黏人，看见了小翠拉着不让走。小翠怕韩大姐担心，就把小丫头给抱回来了。
当然是和成老师打过招呼的。
韩大姐让小翠打了一盆温水，把小丫头的脸和脖子都洗了，脸都皴裂了，小翠给她抹了一点宝宝霜。
小丫头闹疼，小翠摸着她的小脑袋安慰：“云云，你要听话，等会姐姐跟你玩。”
云云这才不闹了，不过小翠也发现了一个稀罕玩意：“妈，妈，云云头上有虱子。”
韩大姐看着闺女手指肚捏着的黑东西，一阵恶寒，她已经快一年没见过这东西了，乍一看还是很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