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李钰瞥了他一眼,对邋遢老者说道:“去距离曾府最近的那处茶楼。”
茶楼之中,曾仕春的精神看起来比刚才要好一些,满身的酒气也消散大半,还未坐下,便匆匆问道:“可还有什么要事?”
李钰斟了一杯茶过去,问道:“我想知道,关于醉墨父亲的事情,他当年,到底是牵扯到了什么样的案子里面?”
曾仕春的动作一顿,伸向茶杯的手又缩了回去,低声道:“他们诬陷他私吞粮饷,延误了战机,是导致和齐国的某场战争落败的重要原因……”
李钰皱了皱眉,问道:“以你的能力,这么多年来,也查不到什么?”
曾仕春摇了摇头,“知道大哥是被陷害的人有不少,但真正站出来愿意为他平反的,一个都没有,就算是查出来又如何,此案能查到的,也只有当时的户部侍郎,再深究下去,有害无益,况且,时隔这么久,也无从去查了……”
李钰想了想,看着他问道:“当时那户部侍郎呢?”
“后来因贪腐一事,被举家流放了。”
“既然是流放,便有迹可循……”
曾仕春摇了摇头,说道:“循不到了……”
话说到这里,便不用再说下去了,李钰看了曾仕春一眼,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查还是要查的,没有查不出的真相,要不然,你今天也不会说出那一番话了。”
曾仕春默然不语,片刻后才抬起头,看着李钰说道:“此事,便拜托你了。”
“说不上拜托,就算你不拜托,我也是一定要去做的。”李钰摇了摇头,说道:“关于这件事情,你掌握的消息肯定比我多,改日请刑部刘侍郎吃顿便饭,这件事情,还得靠他……,另外,关于曾家那宅子……”
曾仕春摆了摆手,说道:“那宅子,你要就给你吧,曾家已经不是原来的曾家了,留那一座宅子,也没有什么意义,相比而言,醉墨更需要它。”
李钰看着他说道:“距离醉墨生辰还有几个月,我想将曾家老宅当做礼物送给她,十三年前的曾家是什么样子,曾大人应该不会忘记吧?”
“本官当然不会忘,曾家的一花一草,一木一石,都是……”他看了李钰一眼,微微点了点头,说道:“你倒是有心了。”
“到时候,还要麻烦曾大人。”李钰站起身,说道:“公主殿下对曾大人很看重,曾大人平日里还是应该近贤臣,远奸佞,以后必将大有可为……”
曾仕春自然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表情平静的说道:“还请李县侯转告公主殿下,曾某一定不负公主厚望……,另外,此次调任京兆尹一事,多谢李县侯了。”
“这是公主殿下的意思,与我无关。”李钰挥了挥手,向门口走去。
看着他走出去,身影消失,曾仕春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了一句:“你的意思,不就是公主的意思吗?”
李钰的身影再次出现在房门口,瞥了曾仕春一眼,淡淡道:“曾大人,你马上就是京兆尹了,慎言,慎言……”
曾家那里,暂时算是不用担心了,其他人不说,曾仕春还算是有些良心,醉墨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那毕竟是她的二叔,心里面还是有些寄托的。
说起来,从曾家回来以后,她好像能更加的放开一些。
这是一个好的预兆,想到白天那一个吻,李钰脸上不由的露出笑容。
“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柳二小姐双手抱胸,看着他问道。
李钰正在思考他为什么这么开心柳二小姐才能满意的时候,她忽然上前一步,伸手向他的胸前探去。
“你干什么?”李钰警惕的问道。
她的手已经收了回去,指间捏着一根乌黑的长发,看着他问道:“谁的头发?”
“如……”
李钰忽然想到受世子妃邀请,如仪今天一早就出去了,小环自然也跟去了,傲娇萝莉的头发没有这么长,永宁更没有------总不能说是老方的吧?
而这件事情,暂时还不适合让柳二小姐知道。
“我不知道啊……”李钰脸上露出诧异之色,看着她说道:“要不,你猜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