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惊喜道:“这么说,您以后都不用再做和尚了?”
卫廷嚣张地说道:“当然不用了,本少爷……还俗了!”
“惜朝哥哥!”
不远处,一袭湖蓝色绝美宫装的惠安公主,冒雨朝卫廷走了过来。
宫女为她撑着油纸伞。
这一幕,美如画卷。
卫廷一秒佛光罩顶,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贫僧法号玄心。”
暗卫:“……”
惠安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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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廷出宫后,惠安公主带着满腹委屈回到了启祥宫。
她一头扑进娴妃怀里,美眸含泪地说:“母妃……父皇太过分了……”
娴妃搂着怀中娇滴滴的女儿,好笑地问道:“你父皇怎么过分了?”
普天之下敢如此非议一国之君的,恐怕只有惠安公主了,别的皇子公主哪儿讲皇帝一句不是?
可谁让皇帝宠惠安呢?
惠安公主委屈地说道:“惜朝哥哥回京了,我方才在宫里见到他了……可他竟然还没有还俗——”
在惠安看来,一定是自家老爹不让卫廷还俗。
她是舍不得责怪卫廷的,就只能往自家老爹头上扣屎盆子了。
娴妃神色一轻:“我还以为什么事呢。”
惠安公主直起身子,一脸受伤地看着娴妃:“这件事难道不重要吗?”
娴妃敷衍地笑了笑:“重要,重要,一会儿你父皇过来了,母妃替你求求情,让你父皇免了卫廷做和尚。”
惠安公主哼道:“这还差不多!”
她又愉快地去玩耍了。
娴妃问道:“这么大的雨,你又去哪里?”
惠安公主扬起小下巴道:“去找静宁!”
她要去欺负静宁!
娴妃头疼,你哪次在静宁手里讨到了便宜?
静宁八字好,陛下已经在考虑册封她为镇国公主。
但凡与镇国二字扯上关系的,那都不一般了。
女儿再受宠,也只是个受宠的公主。
静宁不同,倘若当真册封,她将比肩诸侯。
娴妃不忍心女儿一次次去静宁面前作死,对女儿说道:“你消停一点,你三哥快回来了。”
……
京城大雨漂泊,远在三十里以南的丰县也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项公子……如今该叫萧重华了。
他身着银灰色斗篷,站在驿站的廊下。
他左臂受了伤,隐隐可见缠绕的纱布。
景弈提着长剑,一身杀气地自雨雾中走来。
他的剑刃上滴着血,蜿蜒地流了一路。
“受伤了?”萧重华问。
“没有。”景弈说。
萧重华递给他一块干净的帕子。
景弈没用来擦脸,而是用来擦了剑。
剑比脸重要。
萧重华淡淡问道:“第几波刺客了?”
“十三。”景弈答道。
萧重华摸上自己手臂的伤处:“真是心狠手辣呀……”
景弈没说话。
知道卫家幼子狠,却没料到他如此之狠。
“我也没料到,从前是我低估他了。”萧重华淡淡一笑,“昨晚若不是你挡在我面前,我伤的就不只是手臂了,我或许已经没命了。”
那一剑是直冲萧重华心口而来的,景弈以身作盾,对方临时改了招式,最后只划伤了萧重华的手臂。
萧重华漫不经心地说道:“卫廷的刺客似乎并不想伤害你。”
景弈皱眉:“表哥……”
萧重华抬了抬手:“不必解释,卫廷打的什么主意我一清二楚,他想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叫我误会你与他私下有所交情。景弈,我说过,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不会怀疑你。”
景弈沉思道:“我确实不知,他的人为何不杀我。”
萧重华笑了笑:“雕虫小技罢了,我不至于上当,你也别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