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裴斯远嘴角带着笑意看向他,深情又温柔。
这张照片后来被裴斯远找人放大,挂在了家中的客厅里。
余舟好几次提出来家里挂这么大的照片太土了,但裴斯远却坚持不取下来。
而且他总喜欢有事儿没事儿就朝余舟问婚礼那天的事情。
“还记得我当时朝你说了什么吗?”裴斯远从背后抱着余舟,一手放到余舟隆起的小腹上。
余舟不大想理他,却闻裴斯远自顾自地道:“我真喜欢你害羞时的样子。”
顿了顿他又道:“不害羞时我也喜欢,什么样都喜欢。”
他说着又要去亲余舟,却被余舟轻轻推开
了。
裴斯远不敢胡来,只能老老实实扶着人坐下。
那天他在婚礼上朝余舟说的悄悄话是,“选在你三个月后办婚礼,是因为这样才能洞房。”
余舟没想到他竟不要脸到这个地步,当场就羞红了脸。
其实裴斯远这话是逗他的,因为觉察到他当时有点紧张。
果然在被裴斯远逗过之后,余舟就没再顾得上紧张。
婚礼之后,裴斯远依旧带着余舟去度了蜜月,不过他将蜜月的地点换成了联邦附近的某个小岛,那里更舒适,也更适合余舟养身体。
一切都有条不紊,直到余舟有孕七个多月时,他毫无征兆地早产了。
裴斯远这段日子几乎天天在家陪着余舟,只有这日抽空去了一趟军事中心参加一个很重要的会议,没想到会开到一半,就被通知余舟进了医院。
裴斯远魂儿都吓掉了一半,去医疗中心时差点没催得司机把车开成飞机。
然而他尽管速度飞快,却还是没赶上剪脐带。
因为早产的缘故,胎儿个头很小,出来得很快。
余舟生完孩子甚至还有力气自己剪了脐带。
“我说让他们等等你,可是医生说等不了。”余舟不无遗憾地朝随即赶来的裴斯远道:“早知道应该再拖一会儿,就差几分钟而已。”
裴斯远被吓得魂飞魄散,这会儿看到囫囵个儿的余舟,都还没回过神来。
“我的小傻瓜!”裴斯远俯身贴着他额头蹭了蹭,心疼得问道:“疼不疼?”
“不怎么疼的。”余舟忙道:“太快了,还不如你第一次……”
他话说到一半,又觉得有些难为情,红着脸将后头的话咽了回去。
裴斯远见他精神确实不错,这才稍稍放心了些。
余舟恢复得很快,当天就能下地了。
但裴斯远却格外小心,恨不得将人二十四小时捧在手里,生怕磕着碰着。
他们的孩子因为是早产,在育儿箱里住了近半个月。
直到小家伙各项体征都正常之后,才被接回家。
这日余舟半夜睡醒,伸手一摸身边没有人。
他起身之后,才看到裴斯远正拿着奶瓶在给小家伙喂奶粉。
家里虽然请了专业的看护,但很多事情裴斯远还是喜欢亲力亲为,他说这样能增加父子之间的感情。
余舟慢慢走过去,从背后抱住裴斯远,将脑袋搁在了对方肩膀上。
裴斯远偏过头和他交换了一个吻,眼底尽是温柔。
“你给他取个名字吧。”裴斯远提议道。
“叫宝贝行吗?”余舟问道。
裴斯远欲言又止,但在余舟期待的目光中,还是点了点头。
他的小oga大概是忘了,这是他给对方的爱称。
直到不久后,裴斯远在某个时刻情不自禁地这么叫他,余舟才想起来这茬,连夜给儿子改了个小名,改成了宝宝。
于是,他们家既有个宝贝,也有了宝宝。
再后来,宝宝渐渐长大了。
他长相糅合了两位父亲的优点,性格则继承了余舟的可爱,和裴斯远的聪明。
有一次,他煞有介事地拿着自己的小汤匙,一边乖巧吃着饭一边问裴斯远,“爸爸叫宝贝,我叫宝宝……老爸叫宝什么?”
裴斯远被自家儿子问住了,半晌没答出话来。
当晚他缠着余舟,非要要余舟给他取个宝开头的爱称。
余舟的小脑袋瓜
本就不聪明,这种时候就更转不动了,想了一晚上都没想出来宝开头的其他称呼,好像唯二的两个常用称呼,都让他和小家伙给占了。
直到后来,他实在撑不住,红着脸附在裴斯远耳边叫了个从前一直没叫过的称呼,裴斯远这才心满意足,暂时放过了他。但从那以后,裴斯远就像发现了新的乐趣似的,每次都要哄着余舟这么叫他,否则轻易不肯罢休。
可惜,这称呼余舟也只有在裴斯远面前才叫得出口,小家伙是无缘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