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殷切:“原是贵人出手相助,真是劳烦贵人!”
阮澜点点头,看向由麻木变得惊惧的阮心竹。
她淡淡道:“妈妈对待这孤女可要尽心尽力,如今阮心竹没了爹娘,怕是只能靠着皮肉过活,妈妈可要多多拉些客人给她啊。”
老鸨连连点头:“是是,贵人且放心。”
阮心竹还有什么不明白,那凤求凰必然是阮澜点名让她跳,为的就是报当年她抢了阮澜风头一事。
阮心竹双目赤红,眼里泪水滚落,她看着衣着华丽的阮澜。
喃喃道:“澜儿妹妹,你为何不肯放过我?我毕竟是你的姐姐啊!”
阮澜眉尾高高挑起,她摇了摇头:“不,阮大小姐你不会是忘了吧,你乃刘氏通奸而生,根本不是阮自明的女儿。
换句话说,你与我根本不是堂姐妹的关系,你现在还是奴籍,你根本没资格叫我的名字!”
阮澜的话刺得阮心竹浑身颤抖,她只觉周围人看向她的目光都变得嘲讽无比。
阮心竹被所有人恶意的目光刺痛,她不自觉弓起了身子。
阮澜看着屈辱的阮心竹,她粉唇微勾,冲着老鸨道:“麻烦妈妈给阮心竹从新取个名字,她本就不是阮家人,自然不能信阮。”
老鸨点头,那双精明的眼睛转了转,她看向被架住的阮心竹。
答道:“可以可以,只是贵人,您看叫什么好呢?”
阮澜眯了眯眼:“那便改为竹娘罢,竹字既清雅,而又保留了这位花娘原本的字,定能时时警醒花娘好好做人。”
“好啊好啊,这名字真是太合适竹娘了!”老鸨笑得见牙不见眼。
周围人也是一片恭维声。
“阮小姐不亏是林将军的孙女,真真是才华横溢,保留竹字,真是妙哉。”
“阮小姐当真是菩萨心肠!”
“是啊,亏得阮小姐还如此好心,不光不嫌弃竹娘的身份,还给她赐名,当初这竹娘可是处处针对阮小姐,当真是蛇蝎心肠。”
“只能说野种披上了贵人的外衣,终究是野种,连贵人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现下是糟了报应。”
“可不是,想当初我可把她当做心中的神女,谁知就是一个通奸而来的野种,当真是瞎了眼。”
阮澜听着周围的恭维声,粉唇微勾。
444在她脑海里不解出声:【澜姐,这些人也太夸张了吧,任谁也能看出来,你是在羞辱阮心竹啊。】
阮澜:“历史都是胜利者来书写的,就像当初阮心竹对待原身一样,旁的人会瞧不出阮心竹是在欺辱原身吗?
只因原身是无依无靠的孤女,如今尚书府已然倒台,我身后又有将军府,这帮人自然是恭维我。”
444了然:【所以他们并不是不懂,而是选择性眼瞎,怪不得原身当初被欺得那么惨。】
这个社会封建又固化,这些人自然不会因为一个可怜的孤女,去得罪他们不敢得罪的人。
阮心竹只觉心痛如绞,如今的阮澜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给她留。
那老鸨见阮心竹这副死样子,她走了过去,踢了踢阮心竹。
语气狠辣:“还不快起来?去谢阮小姐赐名之恩!”
老鸨身后的两个大汉也围了过来,一副随时准备动手教训阮心竹的模样。
阮心竹抖了抖身子,这些人的苦头,她方才才吃过。
她快速起身,屈辱地走到阮心竹面前抚了抚身子,刚想开口说话,便被老鸨一脚踹到腿弯,阮心竹身子一软直接在阮澜面前跪了下来。
“对嘛,这才是对待恩人,应有的姿态,别忘了,你现在是奴籍,拿出奴婢应有的礼数!”老鸨恶毒的声音传进阮心竹耳朵里。
阮心竹面如金纸,她浑身颤抖,声音也在颤抖。
阮心竹哆嗦着,朝着阮澜磕了个头:“多、多谢阮小姐赐名之恩。”
阮澜居高临下地看着无比狼狈的阮心竹,她心底的郁气仿佛一下子消散了。
这应当是原身的情绪。
阮澜挑了挑眉,没有再理阮心竹,她转头对张钰儿和陈静道:“走罢,回府。”
说完,她便抬脚往雪春阁外走去。
她身后跟着张钰儿和陈静,以及带出来的一帮丫鬟与小厮,风光无限。
老鸨跟在身后,语气殷切:“贵人慢走啊,当心台阶~”
444在阮澜脑海中出声:【澜姐,还有一点点原身的怨气就消散了。】
阮澜语气轻松:“知道了。”
阮澜一行人被人簇拥着走了出去,阮心竹跪在地上,眼里露出不甘与愤恨,却再也不敢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