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澜这番话,再次把阮心竹的心思,暴露在众人面前。
阮心竹脸上的表情再也挂不住,她面色变得铁青,袖口里的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深深掐进肉里。
祁天逸看着阮心竹脸色,眉头紧皱。
心竹是怎么确定,阮澜一定毁了清白呢?
这难道,都是一场阴谋?
祁天逸不敢再想下去,他神色很是复杂。
陈静听阮澜这么说,直接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她先是瞄了阮心竹一眼,随后看向阮澜,语气真挚:“阮小姐,我向你道歉,对不起,我当时是受了某些人的蛊惑,所以才对你有偏见。”
说完,陈静利落的从头上取下一支十分精致的朱钗,递给阮澜。
“呐,这是我最心爱的钗,现在给你了。”
阮澜毫不犹豫地接过朱钗,她哼了哼:“下次别在随意被人蛊惑了,别人可不像我怎么好说话。”
陈静抿着唇,点点头。
她再不会被人蛊惑了,今日可是得了好大一个教训。
阮澜看着陈静的神色,心中暗笑。
在阮心竹的刻意引导下,京城的贵女、公子,都以为原身是一个嚣张跋扈、是非不分的人。
经过今日的事,在众人眼中,阮心竹再也不是那高冷的白莲了,而是成了一朵黑心莲!
阮澜把目光移向一旁,看向还在控制表情的阮心竹。
阮心竹到底只有十六岁,遇到恼火的事,还是难以控制。
阮澜语气骄纵,面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堂姐,该你了,大家都看着呢,之前的承诺,可是你亲口说的!”
阮澜差点被阮家母女逼着,给花楼嬷嬷验了身子,任谁也不会有好脸色。
众人并没有觉得她过分,反而觉得阮家母女容不下孤女。
阮心竹面色难看,没有说话。
她最恨的,就是阮澜这副骄纵的模样。
阮澜挑挑眉:“堂姐不说话,莫不是想反悔了?当时你可是带头许下诺言,现在却不想认了吗?”
阮澜的语气,嘲讽满满,刘氏忍不住出声:“阮澜,你别欺负你姐姐!名节已经保住了,就别再追究了。”
心竹本就是那圣洁形象,叫她低声下气道歉,怎么可能!
阮澜心中一笑,她看向众人,眸内水光浮动:“大伯娘说我欺负堂姐?分明是她一直欺负我!自我投奔尚书府以来。
我住的是最偏的小院,丫鬟也只有一个,而大伯娘口口声声说,把我当女儿对待,还让我把我爹娘留下的财产,全部交与尚书府,绝不会亏待我,
可堂姐住的是最好的院子,丫鬟、婆子也有十来个,每月都有新衣、新首饰,我什么都没有,堂姐还四处说我跋扈、骄纵。
这次更是当众诋毁我……我实在不知,我究竟哪里跋扈、骄纵!”
阮澜的话充满了控诉,一字一句,都在诉说尚书府对她的苛待。
祁珩的眸光,紧紧锁住那灰白天地间,色彩艳丽的小姑娘。
他心中一阵闷痛,即使已经预料到,她过得并不好。
但现在,他亲耳听到,心中还是不可避免的,涌出一阵杀意,他想杀了那些对她不好的所有人!
众人怎么也没想到,投奔尚书府的阮澜,居然过得是这样的日子?
原身在投奔尚书府后,很少出来走动,有关她的一切,众人都是听阮心竹说的。
“够了!”阮自明严厉出声。
他看向阮澜的神色,充满了戒备,细看之下,还闪着杀意。
而刘氏则有些慌乱。
她解释道:“澜儿,你刚来时,失了双亲,我怕把你安排进热闹的院子,你会想起之前在家的日子。”
阮澜似笑非笑:“是吗?那可真是辛苦大伯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