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天幕之中,凤胤从门外踱步进来,身上沾染了些水汽,看着冷肃消沉。
“三爷。”“凤三爷。”
除了凤胤,跟在他身边的还有狄鹤川,他就没凤胤那么风度翩翩了,身上已经湿透,还有不少血。
“来晚了,戏还没结束吧。”狄鹤川笑着看了圈,眼神在解月白脸上停留几秒,淡水无痕的移开。
盛白衣是铁了心要解决东都,就在今天。
“没结束,来得正是时候。”
凤胤经过盛白衣时,拍拍他的肩,“辛苦了,九爷,很抱歉,我食言了。”
盛白衣撩眼,阴鸷从他眼中一闪而过。
凤胤脱了外套,“凤倦,给我倒杯茶。”
“是,三爷。”
凤胤随手扯了把椅子坐下,指腹抚了圈衣襟,“等凤栖梧是吧?等他来救命,来力挽狂澜?”
“不用等了,凤栖梧跑了。”
“很可惜我没追上,让他留了条性命。现在,连你们的靠山都倒了,还在等什么?哦,等外面埋伏的那些人是吧?”
凤胤勾唇一笑,风月无边,“我刚进来时,狄鹤川的人正在处理。啧,东都许多年没死这么多人了。”
“今天,你们也想把事情做个决断,追杀解月白引白衣上钩,无畏无惧的来定风波想要瓮中捉……”
“咳,三爷,您的茶。”凤倦适时轻咳一声。
瓮中捉鳖,您可真敢说,这里面可是有盛九爷在。mjujiá?y??m
凤胤佯装清清嗓子,换了个词,“你们想请君入瓮,谁知道到底是谁请谁呢?”
“这是你跟盛白衣做的局?”身份都被拆穿了,秦云伟就不想装了,凤胤亲自来东都,京城那头已经说明一切。
凤栖梧输了,凤胤赢了,所以东都是盛白衣胜。
“是我,秦二爷看我跟白衣这局做的可好?”凤胤慢条斯理喝了口茶,撩起眼皮时明明云淡风轻,却杀意翻滚。
秦云伟面色如旧,“好局。”
“多谢捧场。”
“当年要不是你们合谋,解诚丰不会死,东都不会是如今局面。”
“庚庆,你真以为你那通电话鬼神都不知吗?凤栖梧可是我亲大哥,像你这种用过就弃的棋子,他怎么会瞒我?”
“你!”解月白扭头,顿时无话可说。
事情到这一步,瞒不住了。
扑通一声,庚庆跪下,“我不知道南赢就是盛白衣,他来东都短短时间爬升得太快,如有神助一样。那时候凤胤对东都虎视眈眈,凤栖梧也给了橄榄珠,解爷就是油盐不进谁的账都不买。”
“凤栖梧跟凤胤不同,他要的是合作,凤胤跟盛白衣要的是东都!”
“两权相害取其轻,我,我就擅自做主,答应了凤栖梧私下合作。南赢的异军突起让凤栖梧很在意,我一直在暗中观察他,一次偶然看见他跟凤胤的人在一起密谈好久。”
“我,我就以为他是凤胤的人。”
解月白也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歇斯底里的大吼,“那你为什么不告我解诚丰,为什么要擅自做主!”
“解诚丰对你不好吗?是他救你命,提拔你,给了你现在的一切!你为什么要背叛他,甚至让他丢了性命!”
如果解诚丰夫妻不死,事情怎么回到这一步。
董仁杰宁愿死都不说出关于花清祀的身世,摆明了解诚丰夫妻想让亲生女儿远离这一切。
事情的转折点就是盛白衣的计划被庚庆窥探,告知凤栖梧,在凤栖梧的授意下有了当年那一场围杀!
“我……”
此时就算庚庆长了十张嘴,也说不出什么了。
“你,你害的我好惨,庚庆,你害得我好惨!”解月白冲上去,揪着跪地的庚庆,没有什么巧劲儿的胡乱扑打。
“爸妈不死,东都哪里需要我出面,我不用出面有怎么会成这样,东都的烂摊子根本不该甩在我头上!”
庚庆都这把年纪还在垂泪,悔不当初,看起来实在有点可怜。
“咳咳咳……”花清祀忽然被一口烟呛着,烦躁的把剩下一半的烟掐掉,盛白衣在旁狗腿的帮忙拍背。
“明睿,倒杯茶。”
花清祀没说话,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他眼。
“怎么了?”盛白衣心虚,现在看花清祀,只要不笑,内心就不安。
花清祀摇摇头,只说了一句,“晚些在跟你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