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毅进来时盛白衣就注意到,即便戴了手套,没有手指的地方也是空空如也。
盛白衣听明白了,乔毅有种被卸磨杀驴的感觉。
“解诚丰做的事,你为什么要清算到人家孩子身上,何况孩子不到十岁,你用毒品谋杀人家,不就是挑衅?”
黄赌毒,盛白衣都不喜欢,最多兴致好的时候赌一下,别的两样一概不碰,他仅仅只是厌恶并没解诚丰那样深恶痛绝。
即便如此,也觉得乔毅对一个孩子太过心狠手辣。
乔毅一时间没说话,低着头抽烟,好一会儿才说,“当年的事我不做任何狡辩,孩子是我害死的,现在说什么都是辩解。”
“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想跟九爷谈一笔买卖。”
盛白衣低笑声,“你拿什么筹码跟我谈买卖?”
“东都!”
乔毅掐了烟,“我知道您跟凤三爷一直想要拿下东都,彻底肃清,给东都一个海晏河清,这些年凤三爷做的事我略有耳闻,您跟凤三爷高山仰止,我做不到那份觉悟。但是您跟凤三爷不希望看见的腌臜,我也不会公然挑衅。”
“其实说白了,我就是想在九爷跟凤三爷手底下讨一口饭吃。东都大权我愿意毫无保留的交给九爷换我在东都颐养天年。”
“这个筹码是很不错,那你如何保证你不会成为第二个解诚丰?”
被问及这个问题,乔毅倒是笑了,“做解诚丰有什么好的,最后他也不没命了吗?如果他识趣,早点答应合作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我就是想留着命,我怕死自然不会向他一样乱来,不识抬举。”
盛白衣放下茶杯,“可以考虑,那你想得到什么?”
“我说了啊,我就想活着。”乔毅咧着嘴笑,很奸猾的一个笑容,给人的视觉效果非常不好。
盛白衣总算听明白了,眯了眯眼。
“你想借我的手除掉解月白。”
乔毅连连摆手,“九爷误会,我只是想留着贱命,没想九爷针对谁。我只要活着,靠九爷您的庇护。”
“我都这年岁了,没有什么雄心壮志,活着养老就是最奢侈的愿望。我生在东都,总希望落叶归根,也死在东都。”
“九爷不用担心,我诚意十足,只要您允诺我一声,东都的权利马上双手奉上。别人我是管不着,那些信得过我的兄弟,绝对不会在闹事。”
“其实东都真的是个不错的城市,四通八达,海港码头要是浪费真的就可惜了。还有这些年的发展,就是天气冷了点,不若就是一顶一的好。”
“还有解月白那边,如果九爷能够出面调停,我自然很愿意停战,化敌为友。”乔毅嘿嘿笑了两声,“我也不想以后都火灾水深火热当中。”
盛白衣没马上给回答,“东都如何我没兴趣,我留在这儿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董仁杰的死,你的想法跟诚意应该跟凤胤讲更合适。”
“三爷忙着筹备婚礼,我人微言轻实在接触不了,要不是九爷纡尊降贵来了东都,我同样是触不可及。”
“九爷您说的董仁杰的事,我刚回来也爱莫能助,我也不知道除了我想杀董仁杰以外还有什么人。”
“如果九爷瞧得起我,我倒是可以帮您打听一下。”
“这不是什么交易,就算我送给九爷同花小姐的一份新婚礼物。”
盛白衣挑了下眉,“那就静候佳音。”
这次去送客的是明睿,当时闻韶站在窗户边盯着楼下满脸堆笑的乔毅,“这东都,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乔毅要是一直这样攻于算计,当年怎么会让解诚丰做了东都的王。”
盛白衣最后喝了口茶起身,“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有没有觉得现在的局势跟之前的很像?”
闻韶细细想了会儿,回头,“九爷的意思是……跟董仁杰那时候一样?”
先把解月白拉到陷阱,给解月白创造独揽大权的假象,再杀董仁杰跟花老夫人,然后借盛白衣的手除掉解月白。
步步皆是算计。
闻韶跟上来,说着自己的想法,“如果乔毅只是想要算计解月白,让她没这个能力抢夺东都势力,为什么要把董仁杰牵扯进来。”
“不管这人是解月白还是乔毅杀的,九爷你都不会放过?除非,他们俩其中,谁制定了一个天衣无缝的机会,能够百分百的栽赃,否则董仁杰只是背负嫌疑跟死了完全是两码子事。”
“而且我最不懂的,为什么总要把您扯到这里面来。”
盛白衣也在考虑这个事,不过就算事情到这一步,没有任何证据佐证,他还是觉得事情跟花清祀有牵扯。
说直白点,就是花清祀的身世问题。
“九爷,您让我查的事查到了,在这儿。”
盛白衣要的是,离开东都期间,去狄家,江家,元家出现过的人。
“都是些平常就跟几位走得很近的人,元小姐这边几个人来往频繁,是因为最近元小姐都在家里办公,除非公司有什么事不然都不会去公司。”
“元词去公司也是因为急事?”
“是。”闻韶点头,“那时东都比较乱,不止是元小姐,江先生那边也是这样。这样一闹,东都的经济被拖垮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