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雨目光凛然地盯着在床榻上未着寸缕的临湘郡主道:“那日在马场之上,你已然知晓我的身份,今日却还想要设计害我性命!”
叶雨手中的剑往宸王的脖子上逼近了些。
吓得临湘郡主连声大叫,“我错了,你不要杀我们,求求你了,我以后不会再对你动手了!求求你,饶我的性命。”
叶雨一手将一旁的衣物扔给临湘郡主让她穿上。
在临湘郡主穿完衣裳之后,叶雨的剑一直是抵着宸王的脖子,“走!”
宸王随着叶雨起身,紧蹙着眉头,朝着一旁得了自由的临湘郡主比了一个眼神。
临湘便心知肚明地拿出了那日在大街上边所买的红宝石匕首。
走到叶雨的身后,狠狠地将匕首刺入了叶雨的左侧,正是心脏所在的位置。
利刃入身,叶雨疼痛难忍血顺着匕首流下,倒在了地上昏迷了过去。
叶雨手中的剑也划过了宸王的脖子,临湘连上前紧张地道:“王爷……你的脖子没事吧?”
“没事。”
宸王见了眼心口处中了匕首的叶雨,“这贱婢心口处中了刀,必定是活不了了!”
暗卫上前过来道:“王爷,简郡王等人来了。”
宸王连连拉着临湘郡主的手道:“快走!”
临湘郡主道:“不,我们不能走,叶雨她是因为要杀你,才被我所杀的。
她的剑上还有你脖子上的血,她胆敢伤害亲王,是死有余辜!”
简锡驾着快马上了阳山,见到路上沾染的血迹,担忧之情尽现脸上,一旁随着简锡而来的容鞍与华阳对视一眼,都觉得极为不对劲。
到了小屋前,简锡下马往里面而去,只见叶雨倒在地上,背后插着一把匕首,血晕染满了她的衣裳。
“叶雨!”简锡连连跑过去,将叶雨抱起来,“叶雨,你醒醒!”
华阳入内,见着坐在上位的宸王道:“宸王,你怎敢在长安之中杀叶雨的!”
宸王道:“原来是皇姐,皇姐瞧瞧本王的脖子,这个卑贱的奴婢想杀害临湘郡主,本王为了护住临湘被伤了脖子,临湘郡主为了保护本王才杀了这奴婢!”
简锡看着怀中浑身冰凉的叶雨,恼极了道:“住嘴!她不是什么卑贱的奴婢!”
宸王眯眼看着简锡道:“你不过就是一个郡王,敢这么对本王说话吗?”
华阳见着叶雨的手指微动,便对着简锡道:“我们先回去找御医,叶雨还活着!”
简锡咬牙道:“我先带着叶雨回去,华阳,容驸马你们绝对不能让宸王和高娇离开长安半步!”
简锡抱着叶雨到外边,先给她喂了保命的九转还魂丹,点了她周身大穴,便将她带回了大长公主府之中。
宫中的御医已然待命,见着叶雨的匕首在心脏处时,便对着简锡道:“郡王节哀,叶雨姑娘伤在心口处,怕是大罗金仙都难救了。”
简锡道:“你说什么?”
老御医摸着花白的胡子道:“匕首伤及心脏,绝无存活得可能。”
简锡紧紧地握拳,双眼通红满身肃杀之意。“我要杀了高娇与宸王,让他们替叶雨偿命。”
晚云与陆景行赶到时,听到老御医这话,晚云咬住了唇,眼泪止不住得落下,“叶雨!叶雨还这么年轻,怎么会这样呢?”
陆景行揽着晚云,对着御医道:“叶雨的心脏与寻常人不同,是长在右处的。”
老御医朝着陆景行与晚云行礼。
陆景行道:“免,赶紧看看她还是不是能有地救。”
老御医上前一查道:“这姑娘的心脏果真是在右侧,只是没有伤及心脏却也伤及了肺部……不过好在是能保住性命的。”
晚云闻言松了一口气,“劳烦御医一定要竭尽全力保住叶雨的性命。”
“娘娘放心。”
大长公主听人汇报陛下与娘娘都来了府上,过来时见着了简锡浑身是血,满问道:“锡儿,你怎么了?”
简锡眼含泪珠道:“孩儿无事,是叶雨,她被临湘郡主所杀,今日不管娘亲如何念及湘王府的恩惠,孩儿都要临湘以命偿命!”
大长公主道:“临湘不至于如此心狠,何况你已与临湘退婚,她何必要残害人性命呢?”
“娘!”简锡悲恸道,“叶雨身上的匕首就是孩儿亲自赠与临湘的,若叶雨有个好歹,孩儿定要湘王府上下之命!”
大长公主劝着简锡道:“若是真是临湘所为,我必定不会包庇湘王府。你别太过于伤心了。”
晚云见着太医给叶雨拔掉匕首时,皮肉外翻狰狞得很,看着就觉得疼痛得很。
陆景行将手捂在了晚云眼睛之上,晚云浑身颤抖着:“我不明白,明明是姐妹,为何要如此相残呢?临湘她为何要叶雨的性命?”
大长公主看着叶雨匕首拔出之时,身下裙摆处被一阵鲜红之血给浸没了,她道:“御医,她是不是有孕了?快保住孩儿!”
老御医又给叶雨诊脉,道:“回殿下的话,这位姑娘确实是有身孕了,只是怀有孩儿不到一月,如今母体受损,留了这么多的血,孩儿定是保不住了的。”
简锡手心处往下滴着一滴又一滴的鲜血,他艰难地走到了叶雨的跟前,悲恸至极,原本他也是要当爹爹的了。
晚云道:“算算时辰,那在洛阳之时就已怀上了的,若是那时候叶雨被灌了绝子药……”
晚云不敢深想,虽然晚云已对子嗣没有奢望了,可是看着叶雨的孩儿没了她却能够感同身受,这种苦定是痛彻心扉的。
晚云落泪道:“简锡,都是你不好,要是你不嫌弃她位份卑贱,而与临湘郡主定亲,叶雨何至于与临湘郡主作对。
你要是愿意放过她,她如今早就在江南平平安安地活着,这会儿蚕都已经结茧了,她许是在跟着小芳姐姐收蚕丝。
也或许等赵柯打败琉璃国王子,衣锦还乡回扬州,叶雨还能与赵柯幸福平淡地过一生。
都是你,才害得她只能是一个妾侍,又害的她生死未卜,害的她没了孩儿!”
陆景行拉着晚云道:“别这么说,简锡他失去了孩儿的痛苦,定不会比你少的。”
晚云道:“你如今还帮着他?我可有说错吗?叶雨与临湘之仇不全都源于他简锡吗?是他没有处理好两个女子之间的关系,害了叶雨孩儿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