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鞍可是头一次见到华阳如此的可怜委屈。
自幼看到的华阳皆是高高在上颐气指使的,很少见到华阳如此楚楚可怜的时候。
也是,她不过只是一个十八的少女而已。
容鞍不知嘴笨不知如何安慰,只能问道:“殿下用过膳了吗?”
华阳摇摇头,“我不饿。”
话音刚落,容鞍并听到了她腹中传来的饥鸣声,“臣这就让管家把膳食拿过来。殿下即便不饿,也多多少少地吃一些。”
不多会儿,丫鬟便端着菜鱼贯而入,将菜陈列在了圆桌之上。
容鞍过去用自己的发簪给华阳盘了头发道:“殿下,先用膳吧。”
华阳走到了圆桌前,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碗筷,闷闷地回到了床榻之上,又将自个儿用长发埋了起来。
容鞍坐在床榻边道:“殿下可是再为卫皇后与大皇子在一起的事情而忧伤?”
华阳道:“他们大逆不道,偏偏连皇兄都帮着他们!”
容鞍道:“其实大皇子的心思,臣早已知晓了,那时慕氏一族虽是污蔑却也是说准了大皇子的心思,若非如此,想要仁名的先皇也不至于杀了自己第一个儿子。”
不喜是不喜,当先皇从未想过要杀了大皇子。
先皇想要博得一个仁名,必定是不能弑子的。
容鞍缓了缓道:“只是我以为大皇子会将心思一直藏着,却不曾想……”
华阳抬眸看着容鞍道:“亏得我给他建坟,他是我最亲近的兄长,如今和我娘在一起了,我真的接受不了。”
容鞍将华阳抱在了怀中,道:“华阳,其实你娘时日无多了,她的最后一段时光能够幸福开心,不是比什么都重要吗?”
华阳道:“可是我还是说不出的难受,尤其是你昨晚上软玉在怀,却一点都不碰我……”
容鞍:“……”
不是再说大皇子与卫皇后的事情吗?怎么就突然说到昨儿个夜里了呢。
华阳将头发勾在了耳后,“你定然不是真的喜欢我的。”
容鞍道:“殿下,臣不敢冒犯于您,在成亲前臣不敢委屈您……”
华阳道:“我明日就找皇兄将你我的婚期提前。”
容鞍咽了咽口水道:“好。”
华阳看着容鞍道:“今日我还要住在你此处。”
容鞍倒也不曾拒绝,“好。”
昨日醉酒了的华阳如同一滩烂泥,今日清醒着的华阳着实令容鞍有些招架不住。
华阳的手放在了容鞍的肚子上道:“为何你的肚子硬硬的,还是一块块的?”
容鞍道:“此乃习武之人常见的。”
华阳靠在容鞍的心口处,道:“你的心跳声如擂鼓一般呢。”
容鞍道:“殿下,该安寝了。”
华阳又摸了一把容鞍的胡须道:“你为何要留胡须呢,能不能将胡须给剃了?有些扎得慌。”
“殿下,臣明年就三十了,该蓄胡了。”容鞍道。
华阳道:“我就想见见你没有胡须时的容颜,我帮你把胡须给剃了吧?”
容鞍:“……殿下,明日臣还要早朝呢。”
“剃胡须与早朝也无干系。”华阳从床榻上而下,问着容鞍方外的丫鬟要着剃须刀。
容鞍见着华阳拿刀过来,只能认命地被她欺负了,华阳给容鞍剃完须之后,从烛光之中看着容鞍的样貌道:
“本公主都后悔给你剃掉胡须了,剃掉胡须后又不知有多少千金要被你给迷住了。”
“臣已老了,公主放心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