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琳道:“约摸着有三四年了,宛国的大夫说是无药可治的,宛国信奉圣女,也吃了不少圣女符水都不见效用。”
赵阳说着:“夫人能撑的了这么久已是不易了,夫人此病已是病入膏肓,只能寻常时候用补药撑着了,还要记得莫要劳累,莫要动气,平心静气心情愉悦许是还能多活些时日。”
陆景行听闻此,声音难以平静道:“当真无可救药吗?”
赵阳道:“是,夫人顶多也就一年的光景了。”
晚云接受不了,红着眼眶道:“宛国的大夫说能有三年的呐?”
赵阳道:“依着夫人的身子骨来看,一年怕也是奢望了……”
卫琳倒是看得极开,“我能再多活这么久也甚是满意了,还能回来看看故人,更是心满意足了。
晚云,你不必替我伤心的。”
晚云过去抱着卫琳道:“娘。”
卫琳对着晚云道:“今日诊脉之事不必告知阿桀……”
陆景行过去扶着卫琳坐下道:“都什么时候你还惦记着陆桀他呢?”
卫琳道:“我怕他会接受不了,我得哄着他活下去。
若是能让他有一个孩儿他在世上许也是有了牵挂……”
陆景行气恼道:“您都这样了,还要生吗?到时你让朕如何面对那个孩子,他该是朕的亲侄儿还是朕的亲弟弟?”
卫琳道:“我只是想着找个女子怀上阿桀的孩儿,这样,我走了,他许是也不会如此难受了。
当年,若不是我及早赶到沙场,他怕是真的要跟着我而去了。
所以啊,我怕他继续做傻事呐……有个孩子做他的牵挂也好。”
陆景行道:“今日是父亲的忌日,您心中如此想着陆桀,就不怕父亲天上有灵吗?”
卫琳道:“他若是天上有灵就最好,他负我在前,又不曾善待过阿桀半分,我与阿桀都不会去惧他!他来找我了,我还要问他讨要一个公道呢!”
陆景行见卫琳满心都是陆桀,着实气恼。
但又想着赵阳之话,要让卫琳心情愉悦,便道:
“娘,你好生在此处歇息,明日孩儿再过来看你。”
陆景行快步离开,晚云连忙追了上前,“夫君,你是不是不再去管娘与陆桀在一道了”
陆景行冷声道:“朕难不成这会儿就要逼死自己的母亲吗?倒是你,怎么一直在为他们两人求情说话?”
晚云牵着陆景行的手道:“因我也是女子,小芳姐姐自幼就告诉过我男子负心女子也可负心。
娘亲她也有权力去追求自己的幸福的。”
陆景行盯着晚云道:“那你呢?若是朕负了你,你是否也会另投他人的怀抱?”
“那还用得着说吗?”晚云道,“肯定是当然的。”
陆景行握紧着晚云的手,“朕此生不会负你,你也趁早消散你另投他人怀抱的心思。”
晚云闻到了好浓重的一股醋味,便也安慰着他道:“我知晓,我此生也必定不会负夫君的。”
小院内,卫琳想着陆景行气恼离开的模样,又想起自己时日无多,只能叹了一口气。
陆桀出来对着卫琳道:“景行他走了?”
卫琳道:“他心中定是在埋怨我的。”
“方才他寻来的神医如何说?你的病可有的医治?”
卫琳浅笑着道:“有呢,赵阳说我只要吃药定能长命百岁的。”
陆桀听卫琳这么说,不由喜悦道:“这就好,早知如此,我早就该带你回长安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