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笑非笑说道，眼底带着一抹热切。
“臭男人！”
喝了酒，凤毓凝说话也有些口无遮拦。
“都忘记你还有香溪谷这套房了！”
她撇嘴，啧啧两声说道：“之前清算战家的财产时，连老宅都清算在内了，怎么就唯独这套房没有清算进来呢？如此说来，你也不算是身无分文呢。”
“这话说的，就算是杀了我，这套房也得留着。”
战枭城笑了笑，趁着等红灯的功夫，他看了凤毓凝一眼。
“这套房于我们的意义而言很重要，小凝，我不知道你对香溪谷是不是有感情，但我却喜欢这里。”
他眯眼看着前面，说道：“那时候，我心中没有半点欢愉，只有驱车前往香溪谷时，我才会觉得放松，才会觉得自己是个有着七情六欲的普通人。”
一向不善言辞的战枭城极为难得的坦露自己的情绪。
“你根本不懂你对我有多重要，小凝，在那些黑暗迷茫的时光里，你是我唯一的光。”
车子重新启动，战枭城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握住了凤毓凝的手。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不是我拯救了你，而是你拯救了我。”
这话让凤毓凝有些愣神。
她怔怔看着战枭城，许久，才抽回手，表情有些复杂。
两个人一时无话。
直到车子驶入香溪谷，沿着熟悉的路一直往里走，最终，停在了那栋熟悉到让凤毓凝想落泪的别墅前。
熄了火，两个人都没有动，就坐在车里，坐在黑暗中，透过前窗玻璃，看着那栋没有光的建筑。
“小凝，这几年来，每每我心中难受时，都会来这里坐一坐，对于我而言，这里才是我的家。”
因为这里有凤毓凝的气息，有他与她最美好的回忆。
在凤毓凝离开之前，连战枭城自己都不知道，她对他而言有多么重要。
“柳潇潇来这里闹事那天，我处理完她的事情就过来找你，我以为你会乖乖等着我，我以为你会像从前那样，只要我稍微哄一哄，你就会破涕为笑，可是……”
战枭城顿了顿，声音有些嘶哑。
“可是我那天进去之后，你却不在，我以为你闹脾气了，以为你出去买些东西散散心就回来了，于是我就在等，等着信用卡消费短信提示，可是小凝，我一直等到晚上，都没有一条消费提示。”
想起自己那时候傻愣愣等待的场景，战枭城不觉苦笑。
“我把钥匙与信用卡都留下来了，你没看到？”
凤毓凝终于开口说道。
她低头，声音嘶哑，在昏暗之中，没人能看清楚她的表情。
“后来我才看到的，当我看到那串钥匙与那些卡，还有卧室卫生间里的斑驳血迹，我心里就有了不祥的预感，即使我不愿意承认，但我还是知道你要走了。”
战枭城深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侧身抱住了副驾驶位上的凤毓凝。
“那一天，我的心真的好疼，我从来没那么害怕过，我害怕失去你，害怕我从此一无所有。”
他抱紧了凤毓凝，嘶声说道：“小凝，别再折磨我了，我们结婚好不好？我不想再次失去你了，我不想再承受那样的痛苦与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