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都不太听话对不对？老是让你操心，还跟你顶嘴，跟你作对，故意为难你。”姜颜正在检讨，话语闷闷，“我还说过我讨厌你，不想看到你。”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脑海里回想的都是他伤心欲绝的样子，心就像被针扎似的，好难过。
这样的心情，裴瑾肯定体会比她更多。
因为她没心没肺，以前从不管这么多，她不舒服了，不开心了，就要拉上他，还要让他更难受，真是不懂事。
“一直都很乖。”裴瑾拉开被子俯身把她抱起来，并未多想，只当她睡醒了开始多愁善感，过会就好了。
“才不乖。”姜颜坐在床上，不肯起来，明亮清澈的美眸望着他，突然问，“你是不是很爱我？”
在小说里，她听他说的。
好像爱了许多年，很久很久。
姜颜没听裴瑾说过他爱她，也没听他说过喜欢她，他都没对她表白过，她只知道他很疼她，会一直一直对她这么好。
裴瑾听到这话，眼神蓦地凝怔，神情也稍稍收敛，扯了扯嘴角：“怎么了？”
怎么突然问他这个？
“因为我很烦人，我让你操了很多心，如果裴瑾不是很爱我，怎么会这么惯着我？”姜颜说完，还要补充
强调，“我这么麻烦又多事，是要嫁给很爱很爱我的人，才不会嫌弃我。你要是为了报恩，才答应爸要求，我是不会嫁给你的。”
裴瑾眼底掀起一丝丝波澜，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深邃清冽的眸光看她，眉目轻柔，嗓音轻唤了声：“宝贝。”
姜颜抬头，语气娇软：“嗯？”
“你从小就聪明，最会看人行事，怎么会有错？”裴瑾笑，“我一定比我想象中还要爱你。”
“我就知道，你完蛋了。”姜颜一点都不谦虚，微微抬起下巴。
她已经通过小说看出来，他很爱很爱她。
从之前就爱。
“我完蛋了，但感觉还不错。”裴瑾笑着接话，漆黑透亮的瞳仁看着她，特别肯定，“宝贝，我很爱很爱你。”
姜颜听到的那一刻，心弦被轻轻拨动。她的眼前就是裴瑾清隽的面容，他为她做的事情一件件在脑海里回放。
从小到大，他永远站在她的身后，陪着她一起往前走，甚至会把她举托得更高。
她垂眸，眉开眼笑，再次昂头看他，脸上都是甜蜜：“知道啦，裴瑾说他很爱我。”
裴瑾愉悦低笑一声，将她抱起来：“嗯，很爱你。”
姜颜磨磨蹭蹭，下楼时哪还是吃早餐的时候，午饭都做好了。
“起床还要小瑾去哄半天啊？”姜母坐在餐桌上，看着对面姜颜，慢悠悠地说。
她也知道姜颜最近躲着裴瑾，脸上还时不时透露着迷茫，昨天晚上又开始缠着裴瑾了。
心情一天一个变，所以故意这么说。
姜颜努嘴，埋头默默吃饭。
姜母见这位小祖宗今天不顶嘴，不辩解，也挑了挑眉头。
今天的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乖乖听训？
裴瑾看向姜母出言：“颜颜昨天睡得晚，也没睡好，精神不是很好，妈就不要打趣她了。”
“怎么没睡好了？”姜母转移了话题，脸上露出担忧。
到底是自己孩子，还是很心疼。
“做噩梦。”姜颜说着，看向姜明。
姜明出声安抚她：“既然是梦，那就是假的，睡醒后就忘了，实在不舒服，一会午睡久一点，然后就全都忘掉。”
“嗯。”姜颜用力点头，看着姜明的笑容，跟着露出一个笑。
真好，那只是一个梦。
“喝点汤。”裴瑾给姜颜盛了碗汤。
姜颜有点游神想小说的事情，喝得有点急，然后烫到了舌头，她第一件事就是冲裴瑾撒娇：“烫到我了——”
依照以往，后面可能还要加上一句：都怪你，真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