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说着说着，他忽然察觉到有些不对，声音不由得停了下来。
然后惊疑地上下打量了李玄几眼，才有些难以置信地问：
“你……跨过天人大关了？”
“先生好眼力，晚辈前日侥幸突破了关卡。”
“前日？”
董知节心头恍然：“原来前日文曲显象，天地交辉竟然是因为你小子？！”
“不错，正是晚辈。”
李玄微笑着点了点头。
虽然之前董大儒对他很不客气，甚至可以说疾言厉色。
但他又不是不通世故的书呆子，
自然看得出来董大儒这也是出自一片爱护之心。
再联想到对方来的这么快，他才刚一入境就被发现的情况，
结合眼下对方的表现，看来多半也并非出于巧合，而是一直对他惦念有加。
这就更让他忍不住心里发暖了。
别说对方只是爱之深责之切地呵斥两句，
就算是真把他骂个狗血淋头，他都不带生一点气的。
“没想到，真没想到！”
董知节不禁感慨不已，
虽然早就知道以李长青的才华，跨过这一关不过是早晚的事。
但他也没想到会这么快！
短短二十来天不见，大家就已经是同道中人了。
“对了，那你现在是什么层次，圆满了没有？”
这时候董知节忽然想起对方之前那早就已经远远超出七品圆满，
甚至能够靠着超限的积累硬生生挤出个半步大儒之境的雄厚文气修为，
忍不住问了一句。
李长青摇摇头：“没有，只是大成。”
“不应该呀！”
董知节不禁大感不解：
“以你之前的文气积累，一旦突破必然是厚积薄发之局，
怎么可能连六品圆满都没冲上去呢？”
董大儒表示理解不能，
别说李玄之前那明显就冲着厚积薄发去的夸张积累，
就冲前天晚上那文曲显象、天地交辉的动静，
比当初他刚刚突破天人大关，跨入大儒之境时大了两三倍都不止，
明显就不是个正常文道六品应该有的异象啊！
哦，原来你说的是六品啊？
李玄不禁一怔，
看了一眼还在那里想不出原因的董大儒，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先生，我以为你问的是五品呢。”
“什么五品，我问的当然是六品……”
说到这里，董知节就像是突然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声音戛然而止，
一双老眼忍不住瞪得溜圆，半晌才难以置信地道：“你说你现在是……五品大成？”
嗯呐！
李玄心中骄傲，表面上还是一脸谦虚地默默点了点头。
董知节：“……”
老头突然不想说话了。
要知道他饱读诗书千万卷，苦心修行数十年，名满天下半甲子，
如今修为也才只不过是文气五品大成之境而已。
以前他还觉得自己还不错，
可现在一看，他这一把年纪简直都修行到狗身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