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议事大厅。
所有人严肃无比，每个人的身上都流露着十足的威压，这些人随便一个拎出来放到别的地方，都是人上人的级别，即便江南各大富豪见到他们，同样要给几分面子。
王人清跪在大厅中间，六十余岁的他，见过无数大风大浪，此时依旧是瑟瑟发抖。
“王人清，我问你……”大厅最上方，莫家家主莫海心徐徐开口，“你确定杀死如龙的，只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还是一拳打死，而且、连你也不是他的对手？”
“家主，千真万确，我当时就想为公子报仇，可是……”王人清脑袋埋在地上，“他轻而易举的就从我手里夺走匕首，面对他，我没有丝毫抵抗的能力！”
“三级战神，打不过一个少年。”莫海心身着长袍马褂，犹如早年间的教书先生，气势巍然，脑海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莫如龙的死，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愤怒。
如果王人清说的是真的。
那名叫姜羽的少年，倒是有些本事。
十九岁，实力远超三级战神。
这样的人，如果能够为莫家所用，对莫家而言，倒是一件好事。
可如果非但不报仇，还拉拢他，那么莫家威严何在？一莫家颜面何存？以后那些江湖中人，岂不是会以杀他莫家子嗣为投名状？
“家主，一定要为龙儿报仇啊！”跪在莫如龙身前的贵妇哭哭啼啼，“一定是莫少空那家伙故意找来杀龙儿的，这些年他一直不喜欢我家龙儿，肯定是他心生歹意！”
“这里是莫家议事大厅，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平安，让他出去！”莫海心声音一沉，莫家最强后裔就这样死，他心情本来就不怎么好，这女人还在那哭闹，更让他心烦意乱。
“这里是议事大厅，不是你胡闹的地方。”莫平安低声道，“回去等我。”
贵妇哭泣，却不敢多闹，家主的话，不是她能随意忤逆的，哭泣着离开。
“来人，把如龙的尸体抬下去，管家、你安排下去，明日举行葬礼，厚葬如龙。”莫海心开始安排莫如龙的后事，等下人把莫如龙尸体抬走之后，将身旁的一把水果刀，甩到王人清身前，“保护公子不利，你自断一臂。”
“是！”
这个惩罚，王人清不但没有感到丝毫的不满，反而无比无比的庆幸，如释重负！
莫如龙就死在他的眼皮底下，而他却毫发无损的归来。
以莫家对他的恩情，对他的信任。
他自断一臂已经是很轻很轻，微不足道的处罚！
继而，
没有任何犹豫，捡起水果刀。
“噗嗤！”
一刀，刺入左臂。
那一瞬间的疼痛，让他整个心脏，都是猛然一抽，不过、他却忍着，没有丝毫惨叫，稍微稳住心神之后，握住刀柄的手，再度一哗啦。
“嗤嗤！”
顿时，臂膀处，血肉撕裂、如同被撕开的破布，不断蹦碎，鲜血也如自来水一般不断流淌。
“嗯哼……”
疼痛难忍，王人清没忍住闷哼了一声，很小声，但、他依旧没有止住动作，一鼓作气，水果刀以手臂为中心，三百六十度转圈！
“哗啦！”
三分钟后，整只手彻底与骨骼脱节坠地！
“呼……呼……”王人清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冷汗如雨坠落，若非他是战神级高手，那种疼痛根本难以忍受，换做任何一个普通人也早就昏死过去了。
而他，却还很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