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容珠走的快,她这前脚刚回到梧桐院,没一会儿,后脚容父就去了叶淮住的厢房。
自昨日,容父亲耳听说,女儿已经有了心仪的郎君,还非君不嫁,就是昨日被她带回府,那个叶老三的侄子时候。
便回想起住在隔壁的叶老三,那副憨厚老实的模样。
只当他的侄子也是差不多,只不过可能因为病弱,在家里养的白皙一点,容貌比一般人稍白皙俊俏那么一点,才引得女儿念念不忘、非嫁不可。
若是这样,待他见过之后,考察一下叶老三那侄子的人品,合适的话,做他的上门女婿也未尝不可。
只是令容父想不到的是,厢房里那高瘦的书生不仅身型俊逸出尘,模样更是绝色无双。
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容父,也实在是没想到,她女儿看上的,竟是这么个神仙似的人物!
也对!
女儿像极了她的母亲,又怎么会找个普普通通的人,还囔囔着非君不嫁了呢。
容父站在厢房门口,看着对他行礼的叶淮,真是越多看一眼,眉头就跟着皱紧一分。
眼前的少年,模样似仙俊美非凡不说,全身上下的气度,就容父的眼光来看,不像是这金陵县能见到的。
往远的说,哪怕是京城的贵公子,都无法与之比较。
饶是容父心性沉稳,再见多识广,一时间也有些回不过神来。
他这女儿,倒还真是像极了她的母亲,这母女两一个两个的,还真是……嗐!
等容父收敛思绪,心事重重踏进厢房大门后,跟着过来的容一,很是识趣的将门带上,守在了门外。
容父此刻的心里就像是装了千斤铁似的,高大的身躯落座在椅子上,英俊的面容似挂了千年寒冰,冷的厉害。
多看叶淮一眼,心便往下沉一分。
明明是金陵县一无父无母、寄人篱下的病弱书生,偏生通身气度像极了殷实世家里,精心培养的贵公子。
若不是他找人特意查了一番他的身世,还真是丁点不敢相信,这人是无父无母府孤儿,从13岁起就寄主在只够温饱的叶家。
就正因为这样,才让容父心生惶恐,叶淮太出色了,便是当年号称京城第一公子的那人,也要稍稍逊色。
偏生被他是女儿买了回来,还一见倾心,囔囔着要嫁与此人。
容父袖中的手握成了拳头,在心里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厢房里只有容父和叶淮两人,此时的氛围也更加沉重了。
容父不想在外人面前失了颜面,饶是心里再惊讶,回神后,还是快速压下了心中的疑惑,端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叶淮优雅有度地给自己泡茶,眼底却闪烁个不停。
那模样,瞧着可不像是岳父打量女婿。
偏生叶淮像是对容父的想法丁点不知,依旧面带微笑、礼貌周全的应对。
正端坐在椅子上,脊背挺直地准备泡茶待客。
越是看着少年这般不动声色,容父越是心惊也越是疑惑。
竟是怎么也不敢把眼前这人,和那憨厚老实的叶老三联系起来。
叔侄两人这差的也太大了!
可到底,容父也算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人,心中自是有一定的城府。
便是再不高兴,也不至于完全表现在脸上,且他也并没有忘记,自己今日来这的目的。
容父名唤容山,虽然年近40,但是看起来也就30出头,不仅面容生的十分英俊,身材也高大魁梧。
非但无一般商人的体态臃肿,反倒是身材精壮,端坐在一处不说话,气势上很是唬人。
所谓的好说话,也仅仅只是面对他的宝贝女儿容珠才有的特殊待遇。
面对其他人,容父大多时候不大笑,加上魁梧的身材,面上冷冽,看着很有压力。
今日,尽管收敛了些,但偏生见到叶淮,就让他想到了一些事,不高兴还是从容父脸上露了出来。
本就如同寒冰似的脸变得更冷了,若是旁人见了,定要吓得腿发抖。不过,叶淮倒是个例外。
他并没有恐惧容父,依旧是唇畔带笑,整个人就像是三月的初阳,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令人舒适。
没有因为容父的威严,而受到丁点影响,从而自乱了阵脚。
叶淮面容清隽,垂眸端坐在容父对面,正在亲手给容父泡茶。
修长的玉手掂起茶壶,茶水自壶嘴流到茶杯里,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不说,便是一举一动都叫人赏心悦目。
容父见了,心更沉了几分。
忍不住在心里又狠狠地叹了口气:这少年不说姿色出众,待人接物又这般稳妥,当真称得上是公子如玉。
若说道儿女之情上,那就很难说了,这般绝色之人大多心里傲气,若是真心喜爱还好,如若不是,只怕……
不过片刻,容父已经在心里有了众多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