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相隔甚远,然而听得格外清楚,轰鸣的炮弹声此起彼伏,那火炮一落地,竟然是直接炸开,登时火焰四滚,炸得官军阵营大乱,犹如无头苍蝇,只在荒林中胡乱奔逃。
每一发炮弹,从天而降,那呼啸的声音,简直是追逐生命的鬼叫声,实在恐怖至极。
每一次下落,都会有人死伤,谁都不知道那炮弹会落在哪里。
这才是让人恐惧的地方,亡命奔逃之中,阵型已是大乱。
呼延灼扭头一看,只见身后那些梁山贼,竟全部都是步军,漫山遍野,到处都是涌出来。
弓箭、弩箭齐发,还有长枪飞舞,着实可怕至极。
不断有人翻身下马,当场身死,官军颓丧之势,已是明确无比。
不断有人马军士卒被钩锁套住,直接扯将下来。
呼延灼好不容易跟韩滔汇合,韩滔面色惊惶,只管说道:“将军啊,贼军奸计,乃是早有埋伏啊。”
呼延灼满头大汗,扭头一看,这军阵早就大乱,想要规整都已是难上加难。
“梁山贼居然会使钩镰枪,加上那火炮,威力甚大,此乃四面楚歌,我们从一开始就中了他们奸计。”呼延灼感叹说道。
韩滔口中发苦,不由得想到之前凌振所言。
原本以为他是口出狂言,现在看来,不是凌振放肆,而是那家伙有预见之明啊。
韩滔不由地道:“之前凌振所言,我当他是狂妄,现在真是汗颜。”
“哼!若不是凌振投效梁山,岂会有这么多火炮?他是火炮好手,梁山得他助阵,火炮才会有这般威力!这么说来,他凌振才是罪魁祸首,实在该死。”呼延灼气恼说道。
韩滔道:“既是中计,咱们还得早早离开,若是让贼军结成包围圈,到时候咱们插翅难飞。”
呼延灼听到这话,明知很有道理,可还是长长叹了一口气。
他心中万千不甘,原本多好的开局,现在竟然大败到此等地步,折损军马无数,到时候如何跟朝堂交代啊?
这个念头一出,呼延灼绝望无比,半生的戎马生涯,此番怕是要打回原型,实在是不甘心啊。
“将军,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若是再迟疑的话,便是要成了俘虏,受人羞辱啊。”韩滔看出上官犹豫,厉声说道。
“唉!罢了!韩先锋言之有理,此番先走为妙,来日再寻办法便是。”呼延灼痛苦地闭上眼睛,转而睁开眼,神色一凝!
两人策马便走,可是又往哪里走?
这东南西北,到处都有梁山的旗帜飘扬,到底哪些是佯兵,哪些是真的?
呼延灼此刻哪里敢去试探?
“那几条小路上,我看都是旗帜遍布,断然不能从那边走。还是要寻一个小路才是。”韩滔提醒说道。
呼延灼道:“往西北走,我看没什么人,那边道路偏僻,都算不上什么道路。”
呼延灼一行人走了一阵,大约五六里道路,忽而前面涌出一群人,当先两个好汉,一个是石秀,一个是杨雄。
杨雄喊道:“呼延灼,你这败军之将,还不下马受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