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像是脑后生出眼睛,反手一抓,竟然按住椅子。
那椅子悬在半空中,不进不退,武松露出狰狞之色,一副戏耍姿态,冷冷道:“蒋门神死了,现在张都监也死了,张团练做得好事,却是差点坏掉武松性命!武松恩怨分明,今日便取你狗命!”
张团练口中泛苦,心中懊悔不迭!
失策啊失策,何苦惹恼这太岁一样的杀星,竟然要在今日丢掉性命。
“武松兄弟,你且听我说,张都监已死,蒋门神既死,只要你绕我一命,那快活林,便让与兄弟!我在东京尚有关系,定给你洗脱罪名,到时候我们两人在孟州快活!”说到这里,张团练口干舌燥,补道,“不如这样,咱们结拜为兄弟,我当哥哥,你做二弟,从今往后,我罩着你,这孟州的快活事,便是我们两个说了算!”
武松仰天大笑,厉声道:“你还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呢?竟还还想诓骗我?”
张团练大惊失色,那武松将交椅猛地一推!
武松何等神力,张团练连同那张椅子的,登时栽倒在地!
武松也不含糊,上前便是一刀!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武松砍了张团练脑袋,又转身将张都监脑袋拿了,一起放在酒桌上!
远处林冲瞧得一清二楚,心中只觉得畅快莫名。
武松不愧是武松,杀伐果断,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秒杀!
全都是秒杀!
看得畅快淋漓,简直令人心潮澎湃。
武松将刀往桌子上一插,反手抓起桌上酒肉,便是一顿大嚼,拿起酒壶,一饮而尽,连吃了三四壶,反手又从张都监身上割下一片衣襟,蘸着鲜血,在白粉墙壁上写上八个大字:
杀人者,打虎武松也!
武松将刀一抽,朝着林冲道:“哥哥,这首恶已除,我说过要杀张都监满门,便是一个也不能放过。”
林冲淡淡道:“这世上哪有真正无辜之人,便是得了好处,便有代价!”
武松听到这话,这才咧嘴一笑,当即道:“今日却让武松做个恶人,从今往后,哥哥让我杀谁,我便杀谁,不让我杀,武松绝不动他他们一根手指头!”
林冲叹了口气,能够武松说出这话!
这孟州一行,只怕那二张所作所为,将武松逼到绝地,这才生出这般大的怨恨!
武松刚要说话,楼下竟然传来声音。
那声音很熟悉,乃是张都监夫人,只听她道:“楼上官人醉了,你们两个上去,将官人扶下来。”
一人开口道:“方才两位老爷说武松!”
夫人骂道:“那个贼人,说他作甚,赶紧上楼,扶官人下楼。”
林冲丢一个眼色给武松,武松轻踩两步,透过窗户一看,那上楼两人,竟是当初在在院子,将他拿捏,说他是贼人的两个下人!
不见还好,眼见这两人上楼,还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武松嘴里呢喃:“来得好!来得好!便是上天眷顾,还念着我武松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