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远吓得魂飞魄散,吼道:“宋押司,你要作甚?”
宋江目露凶光,却是迎着张文远后背,抬手朝着背心便是一刀!
“噗哧”一声,这一刀子,进去得极快,刀身直接没入身体,张文远惨嚎一声,浑身都在颤抖:“宋江,你这卑鄙小人,你阴我!”
宋江神色无比冰冷,松开手,慢条斯理地从张文远手中拿过金条,一只手轻轻拍着张三的脸蛋:“我对君子有信义,可是你这奸夫有哪里算得上君子?你们两个无耻之辈,一个都逃不了,今日我宋江便要将你们统统杀了!”
事到如今,张文远才知中计,心中懊悔不迭,肠子彻底悔青,号哭道:“宋押司,我错了啊,你不要杀我,我还不想死啊,呜呜呜。”
“不不不,那阎婆惜如此爱你,你不也说吗?你们往后是要做夫妻的,今日我送你下去,你们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这样她也不孤单。”宋江面无表情地道,“你得谢谢我,下去的时候,记得好好陪她,若是你心中有怒气,只管找她折腾。”
“宋江,你好狠的心啊!”张文远嘴角溢血,只觉得全身力气,不断男小三,哪里还有力气再去挣扎。
“再狠也没有你们两个狠啊!好好去吧!”宋江猛地一拔刀,却是反手又是一刀!
“宋江,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张文远呼哧呼哧大口喘着气,眼珠子都要窜出眼眶,双手扒拉着门窗,双手都抠破,鲜血都擦在门板上。
很显然,这奸夫很是不想死啊,不想离开这花花好世界。
没过一会,小张三跪伏在地,却是断了气。
宋江长舒一口气,只觉得心头恶气,终于喧泄而出,斜眼看窗外,却是阳光初升。
这对奸夫淫妇!
该杀!该死!
原本一切都好,却是将他逼迫到这地步。
这会冷静下来,宋江却是心中咯噔一响。
奇怪,奇怪!
为何总觉得这一切像是巧合一样?
这完全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像是冥冥之中有一张大手操控着。
哼!
不管了,事到如今,宋江已无退路,只有先抽身离开,到时打通关节,争取弄个小判罚,往后还有机会。
宋江将刀入鞘,反手提起取过招文袋,抽出那封书来,便就在灯下烧了,系上銮带,走出楼来。
那婆子原本在楼下睡,听楼上吵嚷个不休,倒也不着在意里。
只听得女儿叫一声“黑三杀人也”,正不知怎地,慌忙跳起来,穿了衣裳,奔上楼来,却好和宋江打个胸厮撞。
阎婆急吼吼问道:“宋押司,你两口儿做甚么闹?”
宋江冷笑道:“你女儿忒无礼,被我杀了!还有那个奸夫也一并杀了,你这老妇,却是胖的贼男人来厮混,你倒是不清楚吗?”
婆子一愣,却是不信道:“宋押司,你平素虽然严肃的很,但是做事最是慷慨仗义,这等玩笑可不好开的。”
宋江却道:“你不信时,去房里看。我是不是在开玩笑。”
婆子道:“我不信。”
阎婆惜顺势推开房门看,只见血泊里挺着尸首。
还是两个,一个正是那该死的小白脸张三,却是趴在门口,背心却是鲜血染红,此刻发黑。
至于床头那侧,却是女儿尸首,场面简直骇人,吓得这阎婆浑身发抖,嘴巴发苦,却是慢慢扭过头,道:“宋押司,我这女儿实在过分,不该惹怒您!她落下此等下场,却是活该,我那个女儿说,您最近有血光之灾,不想那算命的说得真准,可是算命的却没告诉她,我这女儿也是有这血光之灾啊。”
宋江神色狂变,一把抓住阎婆的手,吼道:“你方才说什么?算命的?哪个算命的?说些什么?”
阎婆吓得脸色一白,急忙道:“宋押司,你轻点,老身这一把老骨头,都要被您给捏碎了。”
宋江急忙手一松,冷冷道:“如实说来!”
他原本一直觉得,幕后有一张手好似在操控着一切。
难道是他?
那一日,他穿行巷子,却是见到一个算命的书生,那人背影颇为熟悉。
奇怪,奇怪得很啊。
宋江忽而脑子一炸,他眼珠子一下瞪得巨大。
“吴用!”
宋江终于想起来了,那个背影到底是谁?
那个人,若是他没有看错,便是吴用!
阎婆惜道:“我女儿说,那人像是个书生,说您有血光之灾,她信以为真,却以为您要出事,这才如此冲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