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不疾不徐,转向一旁吴用,问道:“吴阁主,你那边有何消息?又有何对策?”
吴用不知为何,旁人问他什么,他素来都是从容应对,不疾不徐,神色淡然,可只要林冲问他。
他总得打起十八分精神,生怕应对不当,整个人精神都是高度集中。
因为眼前这人,根本糊弄不了。
唉!
难啊!实在是太难。
吴用稍稍沉吟,道:“自从大当家剿灭何涛一部,我天机阁夜鹰便往郓城派出探子,打探不少消息。有些消息,还是清楚的。最怕这次来攻之人,便是那帮家伙的意思。”
“喔?看来先生已是智珠在握,吴先生那就说道说道,我们也好有办法处置。”林冲靠在长椅上,一脸轻松的道。
一旁晁盖也是频频点头,吴用与他一同上山,眼下他们这一系的人受重用,他自然乐见其成。
吴用沉声说道:“郓城那边,有东京派来一人,那人名唤钱友德,乃是高俅府邸的管家,此人颇为年轻,与济州府尹厮混在一起,平日里面饮酒作乐,好不快活,那济州府尹颇为巴结,听闻他是受高太尉的意思,来这里有半个督军的意思。
他自然是要寻咱们梁山的霉头,自然是将我们破灭,那才是最好。”
“钱友德?”林冲嗤笑一声,“想必是那老管家的儿子,还真是父死子继。这钱友德倒也是个妙人,莫要让我等碰上,碰上一并砍了,”
“喔?莫不是哥哥与那钱友德相识?”晁盖好奇问道。
“嘿嘿,我不认识钱友德,不过他死去的老爹,倒是跟我认识。”林冲哈哈大笑,“我是那钱友德的杀父仇人,他此番来济州,只怕也是为老子的项上人头。”
晁盖也是听过林冲的往事,瞬间明悟过来,道:“原来是那个狗腿子的儿子,高俅还真是个妙人,死了老子,让儿子继续当管家。”
“狗的儿子,也是一条好狗。”林冲冷冷说道。
吴用这才插话道:“那济州府尹搜刮不少民脂民膏,最近一个劲地孝敬钱友德,还有不少银钱,听闻是孝敬给高俅的。这上下其手的本事,还真是有几下子。”
“明白了,想必这次人马调动,应该也是那钱友德的手笔。”林冲颔首。
晁盖一巴掌拍子桌子上,恼怒道:“这些狗官,官官相护不算,现在倒好,一个管家居然耀武扬威,州县官员都要听他的调令,这朝堂简直无可救药。现在听来,简直闻所未闻,离谱至极。”
晁盖看得透彻,林冲却心情大好。
朝廷越是腐败无能,反而能让山上兄弟看得透彻,那招安的道路,便是越窄。
毕竟官官相护,他们这些武人,到时候能有什么好下场?
林冲本就是猛将,有勇有谋,听到这话,转而对晁盖道:“晁天王,此番既是侵犯我梁山水泊,正是晁天王水军出动之时。”
晁盖大喜,当即抱拳道:“请大当家的放心,此番出战,定然官军有来无回。”
林冲点点头,心中也是宽慰。
这次敌军来袭,终于不像之前那样,被人打一个措手不及。
对方刚开始有动作,巡查营便发出信号,看来这巡视营,组建的还真是时候。
“眼下我梁山兵强马壮,官府派六千之众,看样子准备数月,是要彻底剿灭我等。只可惜,六千人之数,他们这帮蠢材,对梁山着实不了解啊。”林冲轻蔑道。
晁盖起身抱拳,道:“大当家,还请在此远观,今日我等为山寨立威,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寨中将兵,你只管点用。”林冲笑着说道。
晁盖点头,道:“吴用、刘唐、阮家三兄弟,还要麻烦杜迁、宋万两位兄弟。”
“行!今日一战,他们尽数属晁天王统领!”林冲沉声说道。
晁盖大喜,领着吴用几人,领着人马,便是出得水寨。
晁盖领着一艘战船,吴用同行。
“吴先生,此战你有何定计?”晁盖问道。
吴用微微一笑,轻抚山羊胡,告诫道:“兄长,此战得要赢的漂亮,可莫要有半分仁慈。”
“你的意思,林冲哥哥也想见见我们的本事?”晁盖反问道。
“不错!以我来看,林冲大当家是想看看我们的本事,是否能担得起这个重任。林大当家,那是有野心之辈,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兄长此番出征,切莫仁慈,只管杀敌,来一个干净利落,也好在山上立威。”吴用再次提醒道。
“不错!我们上山已有数月,也该立下功劳,不能厮混过日子。”晁盖沉声说道。
吴用满意的点头,道:“兄长无须担忧,吴某已有计策,这水来土掩,兵来将挡的道理,还是简单,况且我们这边都是精兵猛将,那些官军武备,还不如我们,根本不值一提!”
说到这里,吴用凑到晁盖耳边,低声道:“兄长,一会叫阮氏三雄,还有刘唐,以及那几位兄弟,如此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