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一出聚义厅,梁山好汉登时发出一阵嘲弄笑声。
吴用远远听着,脸色苍白而发青。
林冲心中冷笑,若无晁盖拦着,今日便要给这吴用一个下马威。
这么一想,林冲再看晁盖,心中对他印象更好。
不管怎么说,晁盖这人,做人义气得很。
不但如此,在他的印象中,晁盖这人是有大本事的,眼下吴用虽是个阴人,并不妨碍林冲给他面子。
林冲这么一想,诚恳道:“晁天王,今日既上山,你我便是兄弟,不要有半分担心忧虑。至于这吴先生所言,并无过错。他乃是书生,自然想着长远之事,晁天王回去后,莫要责怪于他。”
晁盖本以为林冲会心生不满,哪知道对方反过来安慰他,这等胸襟,又有几人能做到?
晁盖心中一热,激动地端起大碗,亲自为林冲斟满,又给自个倒满。
“大头领仁义,我晁盖感激不尽,这碗酒水便是我的心意,往后只要哥哥发话,晁盖定忠心办事,不负所托。”晁盖一边说,一边端起大碗,咕咚咕咚,便把碗中酒水一饮而尽。
“好!干了!”林冲高声喊道。
登时周遭好汉,纷纷将碗中酒水喝得一干二净,气氛又重新恢复热闹。
接下来,林冲与晁盖把酒言欢,将劫持生辰纲往后的事说个清楚,林冲又把他一路逃亡,说给晁盖听。
一番话之后,把晁盖听得热血沸腾,恨不得跟随林冲身后,好好干上一场。
酒过三巡,这一场酒,足足吃了两个多时辰,这才渐渐散去。
没过多时,安排人将晁盖一行人送往住处,林冲等人径直去一个隐秘别院。
院子之外,有亲卫驻守,私密性极好。
此时此刻,院子内的正屋中,林冲、朱贵、杜迁三人,正围坐在一张桌子旁。
院子外,刘黑子靠在一张大椅子上,呼呼大睡,时不时鼾声如雷。
这厮明明睡着,可是一只眼睛却又睁着,偶尔外面有点动静,他双眼一蹬,环视一圈,又缓缓躺下,继续打着呼噜。
院子外面的哨兵,来回走动,无关人等,压根都不敢靠近。
林冲此刻哪里还有半分的酒气,一双眼睛精芒内蕴,就连坐在两侧的朱贵、杜迁两兄弟,也不见酒醉。
“你们怎么看?此番晁盖一群人上山?留还是不留?”林冲开口问道。
这三句话,全都是询问,没有一句肯定。
看似在问别人,又像是在问自个,更像是在问梁山上下。
没办法啊!
实在是历史改变了啊!
林冲心中颇为好奇,当初晁盖上山,不晓得朱贵他们三人是什么心思。
眼下宋万下山护送那孙家娘子,只好问问这两人意思。
朱贵与杜迁两人相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此事都凭哥哥做主,我们都听哥哥的。”
“当真?”林冲又道。
“梁山若无哥哥坐镇,岂会有今日光景。”朱贵沉声说道,“留与不留,关键要看他们是否忠诚可靠,对梁山的大业是否有帮助。”
杜迁也道:“管他什么天王,既然要上我们梁山,是龙给我盘着,是老虎给我卧着,客有客的道理,咱们梁山近万之众,莫不是还怕他们几人不成?”
“哈哈哈哈哈!”林冲心中满意,朗声大笑:“两位兄弟这般说,我林冲便心安也!既然他们上山,自然要留下。无他,光是那晁盖,便是有本事的人,我们山上往后需要发展便要有本事的人。”
朱贵两人也是松口气,道:“晁天王的确义气之人,他本就是富贵人家,为兄弟落到这步田地,寻常之人,又有几人能做到这等地步呢?”
林冲点头,道:“晁盖此人,观其言,见其所为之事,为人豪爽,喜欢结交江湖朋友。到这个年纪,都没有娶亲生子,只管舞刀弄枪,这样的人,若是为我梁山所用,定然是一员大将,往后前景不可限量!”
“那哥哥,打算如何用他?”
哪知道林冲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笑吟吟问道:“两位兄弟,想光宗耀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