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大人正在里面开会，你不能……”
“闭嘴！”猩红的双眼一闪，我不想和这种小喽喽浪费时间，他在看到我的热视线后往后退了一步，但仍没有打开大门。
“我和父亲的事还轮不到你说话。”我叉腰说道，“现在为我开门。”
“抱歉，小姐。”他嘴唇动了动，“这是大人的命令……”
“放过他吧，乔娜。”父亲的声音从门后传来，我冷哼一声，不再折磨这个阻拦我的武装人员。他一动不动，但我听见他怦怦直跳的心脏。一个懦夫。
“进来。”
我打开了大门。我并不是每天都像这样，但今天是个意外。我一直都是个乖孩子，从来不打扰父亲的工作。但今天，好吧，正如我之前说的，今天是个意外。
我在媒体上看到了那条新闻，它占据了《星球日报》最大的版面，上面写着“我们可能要迎来了一个新的蝙蝠领主”。《星球日报》是我们旗下的纸质媒体之一，它里面写的报道都是经过筛选过的，领主一般颁布什么政策也会提前在上面和大众说一声，让他们有个准备。
所以那是真的，我咬着牙死死地盯着父亲面前那个高大的身影。哪怕我破门而入他也没有抬起头看过我，他是如此傲慢，确信我不会在父亲面前伤他分毫。灰色的蝙蝠谦卑地低下他的脑袋，他以为这样就可以和他的父亲摆脱关系吗。
可恶，我忍不住飘到父亲面前，挡住父亲看向他的视线：“父亲，我听说了那条新闻。”
“嗯。”父亲表情不变，在我开口之前就回答道，“那是真的。”
他双手托着下巴看向我：“你有什么疑问吗，乔娜？”
我攥紧了拳头：“我不理解，父亲。他是那个背叛者的儿子，我们怎么可以信任他。”我指着背后一动不动的年轻蝙蝠。
“像他这样的人，就应该被关进监狱。”
“乔娜。”父亲伸出手制止了我，“你学过的那些东西去哪里了？”
“面对敌人，我们要残酷。但对待朋友可不一样。”
“但他是敌人的儿子！”
“不，达米安·韦恩臣服于领主的统治，他向我们展示了他的诚意。他现在是我们的朋友。”父亲微微蹙起眉头，“你想要把我们的朋友变成敌人吗，乔娜？”
你是在反抗我吗，他冰冷的视线这样对我说道。
“……不。”我落在了地板上，结结巴巴地说道，“我不是。”
“够了。”父亲厌烦地招了招手，“我和新的蝙蝠领主还有重要的事情要谈。”
“出去。”他命令道。
“是。”我委屈地低下了头，像只落魄的小鸟一样飘了出去。
我关上大门前不甘心地朝父亲和那只灰色的蝙蝠那边看了一眼，或许是因为我刚刚反驳了他的话，父亲不开心地抚摸着自己的额头。而那只灰色的蝙蝠，达米安·韦恩察觉到了我的视线，我看见他勾起嘴角，趁父亲没注意的时候将头扭了过来。
“臭，小，鬼。”他无声说道。
我捏碎了大门。
那天，我第一次遇到了想杀却不能杀的人。
那年我十一岁，而新的蝙蝠领主、达米安·韦恩十七岁。
我们在见面的第一眼就成为了彼此最讨厌的人，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