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报仿佛雪花一般从太平关飘往大古国各大军镇,这其中有来自大古国军方的探子,也有各地军镇安插在太平关的暗探。
这其中尤其以镇北以南那一座城池的探子行动最为频繁。
以前的北莽要从太平关入大古国腹部只有一条路,那就是通过镇北城,祖范阳死后,镇北城很快便被大魏和西楚联军占据。
等大魏和西楚叛离北莽和大古重新站在一起之后,镇北城又易主。在此地镇守的是镇北城以南的那城池的守军。
这个城池在很久之前是大古国的最北端,历史悠久,在没有镇北城的那段岁月里,靠着他那斑驳的城墙挡住了无数次北魏的进攻。
在这之后北魏和西楚相继被大古国灭国,大古国重新编制了镇北军,这座城池就慢慢的被人遗忘了。
人们遗忘了他,他自己从不会忘记自己是大古国最北边的防线,即便有了镇北军,有了太平关,这座城池也从未忘记过这件事情。
如今他们入驻镇北城,浑身不舒服。接到的军报是让他们暂守镇北城,可是他们总觉得不得劲。
一校尉说道:“将军,这地方也值得我们来守?都被人打的全军覆没了还让我们来守着,我看啊还不如我们的铜关”
说话的这名校尉脸上忿忿不平,好像和这镇北城不死不休。
那被称之为将军的男人冷笑道:“要不,你去和我们的皇帝陛下聊聊?让他把我们调回去?”
那名校尉立马焉了:“我要是能见到皇帝陛下,我早就去京城了,还在这地方当你的兵啊”
将军臭骂道:“小崽子,翅膀硬了是吧,别给老子在这扯皮,让你守就好好守,费什么话”
将军身边有一年老的谋士看着这两人闹腾,见怪不怪。
待两人停下话头,谋士摸了摸山羊胡子笑道:“太平关那边已经打起来了,听说打的很惨烈,北莽全灭,接下来就是活死人攻城?将军,我们是就在这边等命令还是去增援?”
将军陷入了沉思,这的确是个问题,之前的命令是让他们守镇北城,可将军自己也知道实情,这镇北城根本守不住,所以他将大部分兵力留在了铜关,自己带着精锐亲信入驻了镇北城。
如果太平关破,他也没信心挡住那活死人,毕竟现在太平关有‘飞羽’在,连‘飞羽’都挡不住的敌人,他手下这批偶尔进入北莽狩猎的儿郎们真的能挡住么?他没什么信心。
那些活死人可不是普通的敌人,将军相信面对再强大的敌人,他的儿郎们也会拼死一战,可那些是人么?
是在这边等天平关的消息还是前去支援太平关,这个问题很复杂。
“依你看呢?”将军问身边谋士,谋士眼中透露出一种决绝:“依我看就将我铜关全部兵力全部增援太平关”
将军略显诧异,这谋士一向谨小慎微,从不会做什么僭越之事,自己也是看中他这一点才让他跟在身边这么多年,今日怎么如此反常。
不等将军怀疑,谋士自己就讲自己的底细交代的一清二楚。原来这谋士居然是北魏以前的旧臣,北魏被灭国之后,谋士心灰意冷便离开北魏前往大古国隐姓埋名,可终究是放不下北国的风光,便是不是来看看。
某一天就遇上了这位将军,从此就在这铜关住下了。
今日北魏重新变成了大魏,魏王拓跋余正在为大古死守太平关,他想去援助魏王。
谋士将事情全部交代之后松了一口气,自己与将军相识多年,只有这么一个秘密,今日说出来之后,轻松了许多。
将军心底暗暗发笑,这事情他早就知道了,否则他怎么敢用,只是他不愿意相信谋士只是为了救援魏王就要将铜关三万将士的性命交代出去。
果不其然,谋士接着说:“全军出征还有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现在太平关有数十万将士,还有‘飞羽’如果连他们都守不住,那我们肯定也危险,到时候铜关的儿郎该如何自处,还不如将所有的赌注都压在太平关。”
其实谋士还有句话没说,如果铜关破了,那大古国就真的毫无防备。因为离铜关最近的军镇都有三百余里,而且一旦入了铜关,活死人就可以四面八方铺设开来,到时候根本就无法阻止。
活死人这种东西,只要有一个存活,他就能制造出一只大军出来,极其恐怖。根本没有道理可讲。这谋士曾经亲自捕获一只活死人然后将他与一名罪犯关押在一起,片刻之后,就出现了两名活死人。而且那名罪犯变成的活死人,实力还在之前那位之上。
北莽三十万将士变成的活死人该有多恐怖?这点没人敢想象,曾经有人提议让武者从军,编制一只独立于战场的军队,可是这个提议被军部的人否了,首先你找不到这么多的武者,其次武者很难驯服,也就无法有效的调动,在战场上不听指挥是非常要命的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