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隐平静看着星空:“如果让你选择,你愿意当人类吗?”
游澈大笑:“我不愿意,为什么要当人类?就因为人类高高在上?我就是我,人类再强盛与我何干。”
“我只是恨,恨不能完成所想,恨不能掌控相城。”
说到这里,它仿佛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喊:“相学,你答应我的,只要完成任务,我们都能入相城,那一刻我比谁都高兴,那一刻我真认为自己是人类。”
“相学,是你答应我的--”
声音渐渐落下,直至彻底平静。
而陆隐体内,一直找不到源头的心力出现了,被他找了出来,压缩于身化宇宙的星空,这片星空既是心脏处星空,也是宇宙星空。
而今多了一颗心力星辰。
这些心力是游澈留下的。
陆隐没有高兴,目光复杂,壁画上的一幕幕再次从脑海中闪过,那些欢呼雀跃的身影,那蹦跳的最高,喊得最大声的绿色小草,最终,所有人都可以入相城,唯独它不可以。
那一刻的它,是多孤独。
陆隐不认为相学做错了,相反,有了天上宗与九垒文明的历史,他认为相学做得对,人类传承不能给异族。
相学真正做错的,是一开始答应的承诺。
他给了游澈太多,给予多少,游澈最终都会失去多少。
孩子得到很多糖果会很高兴,但从他们手里夺走那些糖果,比得到之前要伤心更多更多。
过往恩怨随着游澈死亡,烟消云散。
曾经的人物一个个都消失了,陆隐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或许是替游澈悲哀,或许是惋惜没能知晓游澈到底想用什么方式夺取相城,也或许,因为相学的承诺?
再次看了眼洞虚山,陆隐走了。
有个问题他没来得及问,乐髅枯尽为什么要对洞虚山开战?
与三者宇宙战争必定有关,可与战争本身却又没什么关联,就算乐髅枯尽没与洞虚山开战,游澈也不可能支援三者宇宙,甚至能将乐髅枯尽引去三者宇宙参战,如此,三者宇宙就真没有活路了。
这种情况下,将乐髅枯尽引去洞虚山,对三者宇宙更有利。
王文这么做,意义是什么?
他再次想起维容的话,深深看了眼洞虚山,离去。
离开洞虚山,陆隐算了算时间,前往陆徊所在,他应该要完成星空图了。
“七哥。”陆徊看到陆隐,急忙行礼。
陆隐点点头:“怎么样了?”
陆徊笑道:“不负七哥所望,已经完成。”
陆隐笑了笑:“做得好,回家吧。”说完,带着陆徊返回,直接回到了陆天境。
再次回到陆天境,陆徊本以为会感慨一番,可一千多年,对他这种修为的人来说并不长。
恩?这里是陆天境?
三者宇宙战争,陆天境被破坏小半,地形有所改变,虽然不大,却与以前有差别,陆徊一眼看出来。
尤其他感受到一种奇怪的氛围,说不出来,曾经那些高傲的陆家子弟,一个个沉默了很多,他大多不认识,但从那些人眼神中可以看出来。
“七哥,发生什么事了?”陆徊问。
陆隐看向远处,陆不争来了:“让你父亲告诉你吧。”
陆徊看到陆不争来了,点点头。
陆隐离去,临离开前对陆徊说了一句:“守护好陆家的精神。”
陆徊怔怔望着陆隐离去的背影,早已消失,唯有空气残留着扭曲,七哥这句话,什么意思?
…
离开陆天境,陆隐躺入悬棺,意识入知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