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种事,是不会,也不能拿出来说的。如果是吴一广的牌子,那就证明我们已经知道了广天日的身份是假的,他实际是一品堂的人。那么为了保险起见,咱俩一个练气,一个筑基,一品堂是必须要将我们灭口的。”
“原来如此…”昆仑想了一下,并不难懂。
“而且,其实我藏在袖子里的牌子是谁的并不重要。重要的,反而是今天围在附近的散修。”陈胜找了块干净些的地,坐下。
“为啥?”
“如果没有那些散修在附近,任地也就不会怕我当场拿出牌子。看他的样子,他最开始应该是以为那牌子属于吴一广,而不是萧平。”
“对。”
“既然如此,如果认定牌子是吴一广的,周边又没有外人,不必顾虑被传出去的风险,第一时间将我们斩杀不更方便?”
“唔…原来如此。”
“正因为有了那些散修,他会顾忌,才将我们安排单独谈话,又安排了埋伏。这时候我把萧平的牌子拿给他,就是在对他说,我们俩不知道一品堂的龌龊事。”
“懂了。”
陈胜嘿嘿一笑,“还有问题?”
“万一,我是说万一,那任地最后不让咱们算任务完成,而是执意斩草除根呢?”
“事情没发展到那一步,不过我也有对策。”陈胜挤了半天眼睛,说道:“若他有杀意,想必你我都能感到。”
“嗯。”
陈胜掏出凶冥草,“那时候,我会把这个塞到他手里,然后附送一句话。”
“什么话?”
“还有块吴一广的牌子,我托人藏起来了,若我二人遭遇不测…你就要小心了。”
昆仑也跟着坐下来,“说白了,就是收买和威胁。”
“哈哈哈!对!”
之后,二人良久无言。只有昆仑重重叹气,“人心。”
“难测。”陈胜接道。
“凶冥草,该还我了。我记得你之前是找我借的。”
“我靠?!我这么一番精彩操作,都不抵一个凶冥草吗?”陈胜大怒。
“必然,不抵。”
这一夜,昆仑没有修炼,而是想了许多。
最重要的结论便是,得跟陈胜学一学,虽说之前自己也下过决心,奈何心底总还是排斥,排斥真正融入人世。
怎么算融入?习惯这种随时随地的勾心斗角,习惯尔虞我诈…人族之中也有任侠之士,也有慈悲之人,但并不妨碍自己以恶意穿揣测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