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风衣,抽着卷烟的家伙对着田七迎上:
“头,在四楼,一直没有出去。”
这是战略情报局的特工。
田七也没多说什么,和孟绍原一起走进了马尼拉酒店。
看起来,这个克拉汉帕帕的派头还是不小的。
整个四楼都被他被包了。
“站住。”
两个长相凶狠的大汉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乘电梯,这里我们包了。”
孟绍原笑了下。
一边的李之峰一句话不说,直接掏出了手枪顶住了其中一个家伙的脑门。
两个大汉迅速变色。
“我想你们搞错了,这里是马尼拉。”孟绍原不紧不慢地说道:“在这里,我是唯一说了算的人。”
大约平时在他们的家乡嚣张跋扈惯了,这两个人竟然没有注意到,来的都是美军。
而且其中两个竟然还是上校。
老实说,这可实在不是他们能够招惹得起的。
“让开!”
随着李之峰冷冰冰的声音,以及黑洞洞的枪口,两条大汉根本不敢有任何的轻举妄动。
早就确定了克拉汉帕帕的房间,孟绍原走到房间门口,很有礼貌的敲了敲门。
门打开,一个满脸都是纹身的家伙出现:“你们是谁?”
田七一脚便踹开了门。
纹身汉子连着倒退几步。
孟绍原这才从容的走了进去。
房间里,五六个枪口对准了他。
孟绍原好像完全没有看到:“克拉汉帕帕。”
他说的对象,是那个站在窗口,身材矮小的中年人。
“是的,先生。”克拉汉帕帕转过了身子:“查理斯上校?”
“瞧,看起来你也对我有了一定的理解。”孟绍原对那些枪口熟视无睹:“这样我们交流起来就方便多了。”
“你们举着枪做什么?”克拉汉帕帕冷冷的对自己的手下说道:“你们知道枪口对着的人是谁?你们知道只要他一声令下,你们全部都会被扔到大海里?”
他的手下,不自觉的收起了枪。
“都出去吧,我和查理斯上校单独谈谈。”克拉汉帕帕把自己的手下都打发了出去:“上校,喝点什么?”
“茶,绿茶。”孟绍原自己找沙发坐下。
克拉汉帕帕一怔:“啊,上校,这里没有茶。”
“那你就不该问我。”
孟绍原淡淡一笑:“这可不是好的待客之道。”
克拉汉帕帕倒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孟绍原:“上校,您是一个有趣的人。”
“当然,很多人都这么说过我。”孟绍原也没有客气,接过了酒:“不过,如果在我的地盘惹得我不开心了,我就会变得不那么有趣了。”
“啊,是的,上校。”克拉汉帕帕认真地说道:“我从我的家乡来到马尼拉,为的是寻找我在战争中失去的亲人。任何一个地方,遵守当地法律都是必须的。请放心,上校,我不会在这里惹事的。”
他明明就是来刺杀马科斯的,但现在说的如此认真,弄得孟绍原都差点以为自己是不是搞错了。
“你是纳伦达桑家族的人。”孟绍原也不和他兜圈子:“我也听说,纳伦达桑家族和马科斯家族似乎有些不愉快的地方。啊,我真不应该卷入你们的事,但正巧让我知道,马科斯行政长官也即将来到马尼拉。”
说到这,他看了一眼克拉汉帕帕的左手,那里果然少了一根小指:“我钦佩你的地方在于,你并不姓纳伦达桑,但你却忠诚于这个家族,嗯,像你这样的人已经不多了。
如果换在别的地方,我不但不会阻止你做某些事,相反,我甚至还会协助你。可惜,这里是马尼拉,而我是马尼拉的最高安全和防卫长官,我必须要保证马尼拉的安全。
不要遮着瞒着了,克拉汉帕帕,外号‘毒蛇’。这个名字让我觉得……怎么说呢,可笑。”
当他说出了“可笑”二字,之前还从容淡定的克拉汉帕帕面色一变。
“真的,我真的觉得可笑。”孟绍原却根本没有去管对方表情的变化:“很多人都喜欢取这个外号,听起来威风凛凛,其实毒蛇这种动物,看起来很怕人,在有经验的猎人面前,就是一条好玩的东西。
有经验的人会轻易的捏住毒蛇的七寸,然后拔掉它的毒牙。在中国,很多人还喜欢把毒蛇泡在酒里,泡上一段时候,就变成了能够治疗包括风湿在内的许多疾病。所以,为什么要取这个外号呢?”
克拉汉帕帕哪里会想到,对方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出来?
他勉强笑了一下:“上校,您可真会开玩笑。”
“我和我的朋友开玩笑,但从来不和我不喜欢的人开玩笑,凑巧了,你就是我不喜欢的人。”孟绍原掏出烟,给自己点上了一根,吸了一口说道:“今天我来是为了告诉你,我是马尼拉的皇帝,在这里,我说的话就是命令,没有人可以违抗。
我不管马科斯和你们有什么矛盾,但是马科斯在马尼拉不能出现任何闪失。不能遭到绑架、刺杀,哪怕是语言上的威胁。离开了马尼拉,那就不是我的事情了。如果有人做出了让我感到不愉快的事情,我会让他付出无比惨重的代价。”
“上校,我不知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克拉汉帕帕针锋相对说道:“我来这里已经向麦克阿瑟将军提前做了汇报,您大概也知道,在碧瑶美菲联军还在和日军激战,而纳伦达桑家族是美国最坚定的支持者和盟友。”
孟绍原“哦”了一声:“你是想要告诉我什么?美国需要纳伦达桑家族,还是在那威胁我?美国不需要纳伦达桑家族,也一样可以取得胜利。而纳伦达桑家族,却一天也都离不开美国,这点你必须要弄明白。
好吧,即便你说的是对的,但我刚才说了,这里是马尼拉,是我说了算的地方。当我感到不愉快、不舒适的时候,我会随时随地让一个人在这里神秘的消失。我会被麦克阿瑟将军破口大骂,甚至还会受到处分,但是除此之外呢?”
这是在那赤果果的威胁了。
克拉汉帕帕面色有些发白,他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
“好了,我想我该说的也都说完了。”孟绍原站起了身,把烟头按在了沙发上,顿时沙发起了一股焦臭的味道:“我是个很不懂礼貌,也很粗鲁的人,是吗,克拉汉帕帕?记得,和酒店说一下,把沙发的钱赔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