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欢玉满脸憧憬:“三皇子身边嬷嬷的母亲,在京城里住着三进的大院子,伺候我的人足有上百……”
秦秋婉嗤笑一声:“现在还是白天,你这是白日做梦!对了,忘记跟你说,皇子已经离开。你女儿被留在了别院。”
若是没意外,这辈子都只是一个普通小丫鬟。
齐欢玉似乎有些疯癫,伸手抓着自己的头发:“我没有做梦,没有做梦!”
她一遍遍强调,不过,她越是这样,所有人都觉得她是疯了。
秦秋婉把陈三平中毒的事告知了大人。
大人查到,确实是潘老爷身边的管事下的手,又把潘老爷审问了一次。
虽然如愿让潘老爷罪加一等,但陈三平因为中毒太深,还是没能救回来。
死的时候,陈三平还用血写了一封忏悔书。
秦秋婉没有看。
伤害已经造成,无论陈三平如何忏悔都已无济于事,反正,他亏欠的那些,秦秋婉都讨了回来。
秋去冬来,又到一年年关。
每到年节之时,有来往的亲戚友人都会互相送上节礼。
席府也是一样。
只是,刚分家出去的席家兄弟两人送回来的节礼是两大箱子,由四个壮汉抬着,一看就挺有分量。
就席煜知道的,那两个叔叔分家出去之后过得并不好。
两人出身大家,习惯了大手大脚。拿着那些银子,潇洒了两个月之后,就变得拮据起来。
到得后来,已经到了变卖下人的地步。
家里都穷得揭不开锅了,哪来的银子置办这些?
席煜亲自上前打开箱子,就看到了一脸讨好的席二爷。
他看向剩下的那个,不用开也知道,那里面卷曲着的应该就是席三爷了。
“煜儿,惊不惊喜?”
“惊喜”不已的席煜面色淡淡,道:“你当初哄着我舅舅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了,所以,但凡你们两房送的礼物,我都不会收。”
他砰一声盖上盖子:“来人,给我原样退回。”
可怜席三爷连箱子都没出,侄子的面都没见上,直接就被抬出了席府。
兄弟俩家里真的快揭不开锅,累的活,他们不乐意干,轻松的又轮不上。眼看席煜不肯原谅,两人颇费了一番心思找到了秦秋婉面前。
秦秋婉到了府城之后也没闲着,很快开了一间医馆,并且,还收了好多徒弟。
既要带徒弟,还要给人看诊,秦秋婉整日忙得不可开交。
这一日她正看诊,到了府城之后,她名声越来越大,好多人就是冲着她来的,哪怕医馆还有别的大夫,也有不少人非要排队等她亲自看诊。
人一多,秦秋婉忙得不行,也没空抬眼张望。又有人到了跟前,她随口道:“右手放在脉枕上,左手也要看……”
“侄媳妇,是我。”
熟悉的男声传来,秦秋婉一抬头就看到了席家兄弟俩。
此时两人脸上再无曾经的高高在上和蔑视,带着一丝谄媚,笑着道:“侄媳妇,我们俩没生病。就是太久不见你们夫妻,有些想念。煜儿最近还好吗?”
没有了添乱的人,席煜当然过得好。
“我们都挺好的,不劳二位费心。”秦秋婉伸手一引:“后头还有不少病人等着,二位既然无事,还是早些离去罢!”
两人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找到这里的,眼看要被撵走,二人哪肯甘心?
“我们不着急。”席三爷眼神一转,立刻去捡起门后的扫帚,开始扫地。
席二爷有样学样找了一块帕子擦桌子。
这就是耍无赖了。
这会儿病人很多,秦秋婉也没有非要把俩人撵走,假装没看见,继续看诊。
见她如此,兄弟二人着实松了一口气。
夕阳西下,病人越来越少,秦秋婉正打算看完回府,席煜等马车就到了。
看到席煜,辛苦干了半天活了,兄弟二人立刻迎上。
“煜儿,你近来可好?”
席三爷不甘示弱:“我挺闲的,还帮着侄媳妇打扫了半天……”
“打扫的事有徒弟做,用不着你们。”席煜并无感激之意,甚至还有点嫌弃:“就你们这样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人,来了也是添乱。”
席三爷:“……”
席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