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许稚意自己也淡定了起来。
她面不改色看完自己和周砚的最后一场床戏,看她躲在小角落给余征写信。
谈初给余征留下的那封信写的,是让他不要找自己。
旅程结束,两人分开。
回家的路上,谈初坐在车窗边下,脑海里浮现出她在医院拿到绝症确证单的这一天。
从医院转至回家,她蹲坐在角落里,将绝症单反反复复看了无数遍,她沉默着望着从窗户缝钻进来屋内,落在自己身上的阳光。
她伸出手,试图去握住那一束阳光。
可偏偏,她握不住。
阳光总是跑呀跑,让她看见,却不让她抓住。它虚无缥缈的存在,给她希望,却又让她绝望。
她费力地抓了一下午的阳光,到阳光消失,谈初才从角落里爬起来,翻出了自己曾写下的心愿单。
她开始了一个人的旅程。
在她喜欢的地方打卡留念,写下一张又一张的明信片寄出,她渴望自己死后,也还有人能记得有她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她的最后一站,是边疆。
她未曾想过,会在这里遇到余征,爱上他。
他是她这一生最美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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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医院,谈初接受最后的治疗。
重新住院后,谈初想每天都在渴望和害怕中度过,她头一回跟医生表露了自己的求生欲望。
她想活着,她想拥有多一点活着的光阴,去爱自己,去爱余征。
她想带着余征,去走自己曾经走过的地方,去看他没看过的风景。
可是,她运气真的很差。
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生命的消逝,谈初重新给余征写了一封信。
她不知道的是,她在治疗,她在手术室的时候,余征一直都在。他知道她的选择,他尊重,但他还是放心不下,他一直都在她的不远处陪她,等她。
谈初走了,余征生命里的花枯萎了。
他不敢去看谈初留给她的信,但他听了她的话,好好生活,过平平淡淡的日子。
每一年,他都会在假期和夏天,去谈初曾去过的那些地,带“她”回到边疆。
在他被告知因年龄问题,不再能去高原地区,不能带着“谈初”一起去走他们曾走过的高原地区时,他眺望着远方,脑海里浮现了她留给自己最后一封信的内容。